可这两年,上层争斗,下面真是血流成河,死了太多人,太多家族被牵连,谁看了不怕呢?

急流勇退,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呢?

裴氏的决定还没完全下定。

而朝中又生出了波澜,被囚禁的煜王死了。

他的死也没有什么新意,自尽,悬梁。

这谁能防备?

毕竟他还有腰带,屋子里也还有房梁。

可怜煜王尚未及冠。

他死的太巧合,随后查出当初就是他的人将公孙季带回京城,几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是那时候他才多大?

那就是赵妃?

只是人都死了,如今想要查明,不容易了。

煜王这一死,当日值守的侍卫也都倒霉,总要有人为此负责,也总要死几个人。

新旧交替的血腥已经隐约可见。

贞裕帝自然是怀疑的,他虽然对煜王很失望,但是也觉得煜王没有这么疯狂。

贞裕帝第一个怀疑的自然就是皇后。

可惜……皇后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先太子死了,她也只是安静的在凤宁宫中病着。

此时怀疑她又能如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

而这个时候,皇后又绝对不能动。

不能伤了鲁国公的心,不能伤了天下武将的心。贞裕帝已经时日无多,他要稳定人心。

到了这时候,已经不是他宠爱活着不宠爱李意寻的事,而是朝中实力最强的就是李意寻,他必须扶持他站稳,坐稳,否则就是天下大乱。

对这个儿子他还是了解的,换一个人上位,他绝对要拼个你死我活,那时候就真的什么都乱了。

先太子是病死的,不能是陛下迫害。

那谢皇后怎么能这个时候死呢?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弑君呢?

如果贞裕帝真要清算皇后,他自己又即将病故,到时候朝野震荡,李意寻还怎么做下一个皇帝?他还坐得稳吗?

贞裕帝躺在榻上,反复思量。

过了三日,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四肢不受控制。

不是不能动,而是没有活动开的时候,不能随着心意动。

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总觉得头木木的,思考也比以前要艰难了很多倍。

御医们别无他法,只能开一些没什么用的药叫陛下喝。

这几日朝政都是太子办。

从出事至今,太子还没离开过皇宫。

而御医给出的结果更是令人不安,陛下只怕是随时都会驾崩。

二月初一,去锦州和北地的人甚至都还没到,贞裕帝再一次在早上起来的时候昏厥,他醒来后没有中风,却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许久。

等恢复过来的时候,气若游丝。

贵妃不顾病体,赶来照顾。

见他醒了,哭的伤心:“陛下!您这是要把我丢下吗?”

贞裕帝没力气,声音也听不清,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拉住她的手,却又说不出话。

李意寻抹泪:“母妃,父皇这会子没力气,您就别哭了,叫父皇看着难过。”

贵妃止不住,也不光是做戏,她对陛下也这么多年了,哪里能没有真心呢?贞裕帝是真把捧在手心里宠啊。

“御医,来看看父皇怎么回事。”李意寻皱眉。

柳御医上前检查过后道:“过一会就好了,陛下这是方才使劲大了。”

贞裕帝喝了药,躺下去简直一下就又睡过去。

柳御医和李意寻在外间说话:“臣斗胆,太子殿下早做准备吧。”

李意寻皱眉:“没有别的法子了?”

“臣无能。”御医太医也不见得能知道那些歪门邪道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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