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这一支,并不受主家喜欢。

家大业大,主家和旁支之间关系也是有远近的。郑源这一家不太会办事,从上一代开始就不受主家待见。

所以其实他们跟主家往来很少,只有逢年过节送礼的时候接触一下。

他们家的女儿送给先帝,也是想要搏一搏。

要不然,先帝当初都老了,又有宠妃,他们女儿进宫也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毕竟那时候皇子都多大了,就算能有机会生下皇子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别的机会。

但是贪图富贵,还是把郑太妃送进去。

到底也是坑害了她,进宫的时候年岁还小,直到先帝死,她都不曾侍寝过。

一年一年熬下来,当然不好受,北苑里的日子岂是好过的?

原本有过宠爱,或者家世还不错的太妃们就能好一些。

如她们这样位分很低,又没有依靠的太妃,就是熬着罢了。

所以,她巴不得有人关注,从一开始,卢修容进宫就与她有些往来。

这也不稀奇。

说白了,京城整个上层社会之间,亲戚关系就是个网络。

也不光是卢修容跟太妃有些关系。

大周一朝并不像后世某个朝代,不许后妃与外界接触的。

所以大家往来不是禁忌,既然不是禁忌,那就没人盯着。

福瑞简单的把宫中查到的能说的都说了,好叫嫔妃们心里有数。

当然也想叫卢修容自己招认,不过这肯定难。

此时东窗事发,郑太妃吓得瑟瑟发抖的被带进来。

见了皇帝就要下跪,被福瑞一把拉住:“太妃不可。”

那是先帝的妃子,地位再低,法理上也是皇帝的庶母。

皇帝可以赐死她,但是不能折辱了她。

不然传出去,叫什么道理?

毕竟是要审问一个太妃,所以太后也来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进门。

太后看了几眼:“给她个坐吧。”

郑太妃已经连谢恩都不会了。

她此时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太后哭诉:“都是……都是卢修容叫我做的。她说我过的太苦了,日后她要是有出息了,一定会提我的位份,帮着我。我就听了她的……”

郑太妃哭的可怜,这些也不是假话。

郑家的野望搁在一边不提,对于她本人来说,确实急切想要摆脱眼前的生活。

她都要熬不住了,还不足三十呢,就弄出一身病来。

可怜她都不知道这件事如今弄的有多大了。

“是她教我说这些话的,求太后娘娘……”她都不知道求什么,甚至有些口齿不清:“是碧湖,碧湖说十一皇子以后成了太子,一定会照顾我,也会提携我娘家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太后娘娘,我真的……”

郑太妃说着说着就哭着说不出来了。

“卢修容,你有什么话说?”太后看着卢修容。

“妾惶恐,妾不曾见过郑太妃,只是妾那的奴婢去看过她。也是因她家中嘱咐,去送过一些东西。这些妾都不知道啊!妾的贴身宫女确实叫碧湖,但是她怎么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有皇后娘娘所出的皇子,妾怎么敢妄想?”卢修容跪下来,又看郑太妃:“您这般污蔑我可是有什么人指使的?”

郑太妃愣了一下,她此刻才发现,她拿不出证据!

当然了,碧湖不可能直接说这话,她肯定是委婉的暗示,可这时候不管是暗示的还是明说的,郑太妃都拿不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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