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住所多的是,不合住也不见得是好事。宫殿破旧不说,伺候的人少,到了夜里更是吓人。
但是要做点什么,也是方便得很。
福瑞一来就看出来了,这里肯定不对劲,这几个宫女内侍都吓得不轻,不至于啊,里外通信不会那么快,这个关键时候,外头查到的事,里头短时间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怕肯定有点,怕成这样就很明显了。
果然一问就知道少了一个人,正是之前贴身伺候郑太妃的春秀不见了。
郑太妃今年二十九岁,她一天都没伺候过先帝。
可惜已经成了太妃多少年了。
她此时想要镇静下来,却做不到,浑身都在抖,根本站不起来。
按说她见了福瑞这种陛下跟前的人,肯定是要起身迎接一下的。
不过她如今话都说不出来。
谁也说不清楚春秀去了哪,个个支支吾吾的。
福瑞皱眉:“得了,那就都跟我走吧。”
他留下两个内侍看着郑太妃,至少别叫她自尽了。
北苑里,福瑞撒开了人找一个春秀。
活的找不到,死的也得找到。
这边比较荒僻,要是藏一个人,还真是有些不好找。
李意寻不管那些,直接下令派侍卫进去找,一群太妃,就算冲撞了也没什么。
还是太后又派人传话,请太妃们暂避。
到底也是先帝的女人们,都有名分的,没有这么糟践的。
几乎是宫里宫外,同时找到一个“卢”字的。
宫内,那个死去两日的春秀在一口井里被打捞上来,后脑勺上的口子清晰可见。
郑太妃那的唯一一个内侍一进了殿中省的刑房就一边尿裤子一边招了,正是他干的。
而这个春秀生前见过的人里,就包括了卢修容那的奴婢。
而宫外,怂恿郑源儿子儿媳的,正是与卢家有关的人,是卢修容的舅舅。
只要是查到了一个点,那就跑不了。
卢家比起贾家谢家来,自然是差很多。
但是因为家中人得用,卢家父子一个管局二品,正在户部任职。
一个从三品,如今也是太府寺的堂官。
这当真是举重若轻的人物了。
也正是因此,其实卢修容的待遇一直是不错的。
她又有一儿一女,在嫔妃里,也是有福气被人羡慕的人。
李意寻早就说了,只要找到人,不管是谁都是个死。
卢家又算什么?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但是他也可以打压下去。
既然是卢修容的舅舅,那就把他先下狱。
卢修容的舅舅姓吴,也在朝为官,借着卢家的关系,如今也是五品官职,在军器监任职,这可是油水充足的职位。
既然与卢家有关,那卢修容的父亲卢疆和他儿子们也一样被牵连,暂时还没收监,但是都被困在各自府中,等候发落。
卢家众人大惊失色,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法子。
宫中,福瑞带着宫中侍卫直奔琳琅殿。
卢修容见这个阵仗,吓得不轻,比她还害怕的是同住的姚宝林。
福瑞先叫人将皇子和公主安顿好。
十一皇子哭的声嘶力竭,他主要是没见过这个阵仗。
卢修容事到临头,渐渐冷静了下来:“福内官,这只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不管是什么误会,还请娘娘随奴婢来吧。”福瑞一摆手,整个琳琅殿里的奴婢都被抓,除了伺候皇子公主的几个奶娘,但那是奶娘也不许走动。
姚宝林吓得要跪下来了,哪敢说一个字,她身边的人也全都被带走。
卢修容抿唇,到底还是随着福瑞往紫宸宫去。
紫宸宫此时没有外人,皇后也已经被叫来了。
嫔妃们陆陆续续都赶过来,显然这是陛下的意思。
裴时沅坐着辇,在紫宸宫外的日月门遇见了步行的卢修容。
抬辇的人停下来,却也不放下辇。
“卢修容,真是你?”
卢修容看了一眼裴时沅,给她请安:“娘娘误会了,妾不知情。”
“不知情?那就是你卢家。”裴时沅笑了笑:“无妨,一切都会结束的。”
她一抬手,继续走起来。
卢修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福瑞催促了一遍她才继续走。
既然人都在这里了,那肯定就是证据找的差不多了。
众人互相请安后,都在打量卢修容。
卢修容看了众人几眼,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李意寻出来坐在诸位,抬手叫众人免礼:“福瑞。”
福瑞出去将人叫进来,首先就是那两个佝偻的老内侍。
“陛下,已经带他们去见过你尸首了,他们认出来了,就是那个叫春秀的宫女。那是郑太妃跟前的人。”
殿中省的人把事情说了一遍,杀死春秀的就是郑太妃跟前的内侍春喜。
郑太妃也已经交代了,正是卢修容派人来跟她接触的。
不过他们接触不是如今,而是从一开始。
郑太妃的兄弟娶了卢家女,正是嫡支的一个庶女,是卢修容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