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三三两两的就琢磨开,“要说这姚家也真是跟当朝左相有缘,想当初唯一的女儿就是嫁进了左相府,如今长孙娶妻,又是娶到了左相府。”
“不过此左相可非彼左相,凤瑾元那是绝对没了翻身的可能,但吕家却是如日中天,正得皇上依赖呢。”
“哎!这话可是不好说,后头的事谁说得准,咱们朝这左相一职自古都没什么好下场,不知道这吕家能挺到何时。”
这样的小声私语,在大雨的遮掩下,却是成功地掩去了一切声息。姚府门口,长辈们自是无需出府迎接,但一众小辈皆身着华服翘首企盼。对于大哥的亲事,这些弟弟们可是新鲜得很。
凤羽珩身为表妹,自然也是在迎接队伍之列,包括凤子睿也与她站在一处,静候新娘的到来。
很快地,姚书的迎亲队伍已经及目可见,早就恭候在姚府门口的鼓乐手们立即吹打起来,鞭炮也顶着雨艰难地响了几声。
终于,姚书骑着高头大马在府门前站定,待喜轿落稳,他翻身下马,亲自到轿前伸出手臂等待新娘子起身出来。
什么踢轿门、射轿帘,这样的环节统统都没有安排,对于姚家来说,娶进门来便是一家人,不存在给新媳妇下马威这一回事。
其实人们都知道,女儿能够嫁进姚府,那是幸中之幸,且不说姚家有个凤羽珩这么牛气的外甥女坐阵,至少三代之内长盛不衰那是肯定的。单是姚家规定男人不允许纳妾这一条,就已经让人羡慕不已,一世一人,这在这个时代是多么难得之事啊!
吕瑶下轿,姚书搀扶之余亲自撑了红油纸伞,虽仍避免不了喜袍淋湿,但至少吕瑶那头被照顾得很好,姚书将大半的伞都给她撑去了。
与此同时,有喜官将早已准备好的铜钱洒向围观的人群,百姓们一边道着“恭喜恭喜”,一边埋头捡起赏钱来。
隐约中听到有人说:“下雨天娶媳妇儿,这媳妇儿可是厉害着呢,就不知姚家的公子能不能降得住喽。”
说话间,两位新人已经走上台阶,吕瑶也不怎的,在经过凤羽珩身边时,突然就滑了一下,整个儿人直朝着凤羽珩的脚边就扑了去。
凤羽珩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看似不是虚扶,可实际上却是用了力,将吕瑶生生地给架了起来。
“今日地滑,表嫂可是要当心。”她面带笑意,声音却平淡无奇。
喜帕下面,吕瑶轻哼了声,也没道谢,别扭地转过头去。到是姚书赶紧向凤羽珩致谢,两人这才又重新站好,往府门里头走了去。
这时,有眼尖的观礼来宾看到吕瑶适才露出的腕间金镯,不由得惊叹起来:“那镯子是真好看啊!”
有知情人赶紧道:“能不好看吗?那是济安郡主出面,让白巧匠亲手给打的。”
“白巧匠啊?天哪,这样的匠人也就只有济安郡主这样的身份才请得动。”
“可不,吕家攀上姚家这门亲,虽然看起来丞相女儿是下嫁,但谁不知道,吕家可是捡了大便宜呢。”
人们议论纷纷,却也都跟着新人往府里走了去。因着大雨,姚家前院儿早已经撑起了雨帐,人们走在雨帐下,到是也不怕被淋湿。
凤羽珩拉着子睿跟着几个表哥走在一起,子睿个子小,还总想看热闹,二表哥姚森干脆把他给抱了起来让他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