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最深的就是,皇上真正虚设了后宫。
所以她在想,如若皇上真的如皇后说的那样只是亏欠,他不可能做到,整整五年,没有一个女人。
其他人就算了。
但他是皇上。
诞下皇子栽培下一任皇储,不只是皇上一个人的事情,也不只是皇室贵族的事情,更是大泫国的事情。
皇上可以顶着如此大的压力坚决不踏入后宫宠幸嫔妃,她不相信不是爱,不是深爱。
可她很清楚,她怎么说皇后都不会相信。
甚至皇上说,皇后也不见得会相信。
只能皇上自己用行动表示。
还不一定能够感动得了皇后。
“遭了。”宋砚青突然想到什么。
谢若瞳皱眉。
宋砚青做事儿严谨,也有他没考虑好的事情?
“我今日就只对皇后说了,皇上不想安琪公主的字和皇后一样丑,忘了告诉她,皇上之所以手把手教安琪公主,是因为当年皇后一直在勤恳练字,皇上便认定皇后想要练成一手好字,才会把安琪公主教得这么好。”宋砚青说着,有些愧疚,“皇上一直记着皇后曾经的点点滴滴,用尽心思弥补皇后生前所有的遗憾,弥补他对皇后的所有遗憾。”
“可是皇上终究在皇后和皇贵妃之间,选择了皇贵妃。”谢若瞳直言。
“所以皇上的心才会更痛。”宋砚青说。
谢若瞳抿唇,“你想要让我帮皇上在皇后面前多说一些好话是吗?”
宋砚青垂眸一笑。
他诚实道,“是。”
“皇上让你这么做的?”谢若瞳扬眉。
“是。”宋砚青点头。
没有告诉谢若瞳,他只是打着皇命难违的口号,有理由接近她。
“果然。”谢若瞳咬牙,并没在意到宋砚青的心思。
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阴笑狡诈。
到达宫门口。
谢若瞳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
她坐上马车。
离开那一刻,看到宋砚青还站在宫门口。
谢若瞳放下帏裳准备离开那一刻,眼前仿若都是宋砚青站在冷风中,被吹得凌乱的样子。
那日她中药和宋砚青同房。
他身体温度就明显比常人更低。
此刻她甚至可以想想,傍晚凉风习习下的宋砚青,已冻成了冰块。
“去问问他走不走?”谢若瞳突然开口。
马夫顿了一下。
随即立马明白。
一会儿。
宋砚青坐上了马车。
哪怕两人坐得不是很近,谢若瞳似乎都感觉到了宋砚青身上的寒气。
“先去宋府。”谢若瞳对着马夫吩咐。
“是,将军。”
马车从皇宫离开。
车内安静如斯。
仿若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你疼吗?”宋砚青开口。
谢若瞳本以为就会这么沉默到彼此分开。
没想过宋砚青会突然说话。
而她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同房那日,你疼不疼?”宋砚青重复,略带尴尬。
谢若瞳抿唇。
眼眸转移到了一边。
冷漠道,“当时失去了理智,什么感觉都没有。”
宋砚青突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谢若瞳皱眉,明显带着不悦。
“没笑什么。”
谢若瞳看着宋砚青。
宋砚青说,“那日你一直在要,我以为你感觉很好。”
谢若瞳脸有些红。
那日的事情,当时迷糊不清,事后一清二楚。
所以完全知道,当时的她对宋砚青到底都做了什么。
所以宋砚青现在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吗?!
“我也不疼。”宋砚青突然又说道。
她又不关心他到底怎么样。
“虽然腰酸腿软,咬伤抓痕……”
“宋砚青,你再多说一句,我立马撵你下车。”谢若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宋砚青不说话了。
安分守己的模样,让谢若瞳觉得,宋砚青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让她心里压抑得很。
马车到达宋府。
宋砚青鞠躬对谢若瞳表示感谢,离开时。
“宋砚青。”谢若瞳叫着他。
宋砚青回头,“谢将军。”
谦卑又尊敬。
“让你入赘只是为了杜绝和你母亲再有任何瓜葛,这是唯一我能够想到的方式。”谢若瞳说,“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卑微,我没想过要去践踏你的自尊。你我之间的恩怨,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你不需要对我有任何亏欠。对你的排斥,不过只是因为不爱了而已,别无其他。”
“好。”宋砚青点头。
因为早就知道谢若瞳不爱他了,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听到一番话才会这般坦然的接受。
谢若瞳说完也没再停留片刻。
让马夫赶着马车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