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瞳有些失落。

一想到皇后还是要走,心中万般不舍。

“放心,这次我走了,会主动联系你们,不会再了无音信。”安泞看得出谢若瞳的情绪,又补充道。

“嗯。”谢若瞳点头。

对皇后的决定,她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

“对了。”安泞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谢若瞳严肃道,“先别告诉古幸川,是我。”

“为何?”谢若瞳诧异。

皇上不说就算了。

皇后为什么还不说?!

“其实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萧谨行没有对外宣扬,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考虑,琢磨着应该是顾及白墨婉,但不管如何,我是有些庆幸他瞒着的,这样我也能走得更顺畅。”安泞解释道。

“可你没有瞒着我,为何要去瞒着古幸川?古幸川这五年对你……”

“我知道。”安泞接过话,“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想再给他任何希望。而我不瞒你只是觉得,凭什么就萧谨行一人知道我的身份,不,还有萧谨行的忠臣宋砚青知道,他们知道,凭什么我最重要的人反而不知道,怎么都觉得不公平!”

“……”这是在和皇上故意抬扛吗?!

谢若瞳总觉得皇后对皇上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不过就是不信任。

“其实,不管你给不给古幸川希望,古幸川对你的感情都一样。你活着与否,根本不重要。”谢若瞳还是会为古幸川说话。

安泞抿唇。

心口明显压抑着难受。

古幸川对她的好,不求回报的好,不可能不让她动容。

可她真的给不了古幸川幸福。

唯有,逃避。

“你不让我告诉古幸川,我就不告诉了。”谢若瞳看出安泞的难受,连忙答应着。

虽心疼古幸川。

但也见不得安泞这般为难她自己。

“嗯。”安泞隐忍着,应了一声。

“话说呦呦为什么长得和你现在的模样一模一样?”谢若瞳转移话题,“不应该长得像你原本的样子,或者像皇上吗?!”

“这个……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安呦呦双胞胎哥哥安鹿鸣和萧谨行长得一模一样。”安泞说起就头疼,“我真的很崩溃。”

“你不应该崩溃安呦呦长得不像你和皇上吗?”谢若瞳无语。

皇后的脑回路和一般人完全不同。

“安鹿鸣可能抱错,但是安呦呦绝对是亲生的。”安泞笃定。

“……”好吧。

她其实都没怀疑。

只是有些好奇那个长得和皇上一模一样的安鹿鸣,如若他来了皇宫……

怕是整个大泫国都要炸开了锅!

想想那画面……

谢若瞳不得不承认,她私心更想皇后能够留下来。

但能够留下她的,不是他们任何人。

唯有,皇上。

安泞和谢若瞳在潇湘殿聊了整整一天。

直到黄昏时刻。

谢若瞳才不舍的离开了皇宫。

毕竟也没有大臣,哪怕是女官在后宫留宿的先例。

她走出潇湘殿。

然后就看到了宋砚青站在夕阳下。

夕阳拉长了他的身影,本就瘦弱的身子骨,那一刻看上去真的就是风吹就倒。

宋砚青看到谢若瞳出来,他快速上前两步。

谢若瞳有一种,宋砚青跑几步都可能累死的错觉。

“若瞳。”宋砚青叫着她的名字。

“并未成亲,宋大人可以直呼我名。”谢若瞳冷淡。

“谢将军。”宋砚青连忙改口。

天知道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主动来等她,才主动叫她的小名。

此刻的手心,也全都是汗。

表面却要装作,很平静。

“有事儿?”谢若瞳问。

“想陪你一起出宫。”宋砚青回答。

谢若瞳看着宋砚青。

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直接。

宋砚青一向是一个含蓄之人。

“顺便给你说说,皇上和皇后的事情。”宋砚青补充。

谢若瞳到嘴边拒绝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宋砚青永远都知道,她的死穴是什么。

谢若瞳沉默地走在了前面。

宋砚青跟在她的身边。

两个人走在皇宫夕阳下的小胡同里面,难得和谐。

“这些年将军在边关,可能不知道皇上在宫中很多事情,特别是,皇上对皇后的感情。”宋砚青说道,“皇上除了处理前朝事宜,最多的时间就是陪在安琪公主身边,把皇后曾经带回来的孩子,视如己出,会亲自教她绘画识字丹青,也经常和我讲起很多皇后的事情。”

谢若瞳沉默地听着。

早些年,她也有所听闻皇上在后宫的一些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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