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衣袍一撩,挨着白鹤染就跪了下来。
“母后放心,儿臣绝不会因为此事就记恨母后,染染也定与我是一样的心思。所以母后尽管降罪,儿臣与她一并担着就是。”
陈皇后简直要气疯了,她指着地上跪着的三个皇子,大声质问天和帝:“你看看,看看你生的三个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他们三个都跪在这处,这是干什么?他们又为了什么?”
九皇子颔首,“儿臣为国之大义。”
四皇子俯身,“儿臣为报救命之恩。”
君慕凛答得更是理所当然,“儿臣为了陪媳妇儿。”他仰起头,可怜巴巴的眼神向着陈皇后看了过去,“灵犀伤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里的难受不比母后少,可是母后您想过没有,灵犀救人图的是什么?她顶着嫡公主的身份,从小到大无人敢招惹,除了我们这三位哥哥,甚至没有人愿意同她一起玩。这一来是因为公主身份高贵,二来也是母后您对她太过疼爱,连跟其他的公主一起玩耍都担心她会磕了碰了。灵犀看着活泼,可实际上她很渴望能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她跟染染投缘,哪怕只是刚刚认识,她还是想要将这个朋友留住,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留。母后,儿臣不为媳妇儿说话,只是说一个事实——这是灵犀自己的选择。”
陈皇后身子晃了晃,跌坐到身后的椅子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天和帝知道她在想什么,更知道她为何将女儿护到这种程度。发妻心里的苦,只有他一人知晓。
他将手掌执于皇后肩头,用力握了一下,“朕都明白,但灵犀不是离儿,离儿出事,不代表灵犀也会出事。”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天和帝坚定地道,“离儿是离儿,灵犀是灵犀。”他说着,又问白鹤染,“嫡公主的伤,你如何看?”
白鹤染答:“刀身正中后心,公主殿下所受的苦,终我一生无法回报。但在国公府时刀已拔出,臣女尽己之力聚生机复了公主殿下的心脏,眼下除了皮肉伤之外,性命无忧。”
天和帝长出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救回来就好。”他对白鹤染说,“朕疼儿子,也疼女儿,虽知此事与你无关,但若灵犀因此没了性命,朕也不知该如何原谅你。现在人救回来了,丫头,你……便跪一跪吧!待你母后心火消了,你再给她好好赔罪,说些好话。朕了解皇后,她不是不分善恶胡乱降罪之人,只是一时心急,没想开。丫头,你不要记恨她。”
白鹤染今日也不知怎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地一直往外流。都说皇家无情,可分明她看到的皇家却是如此有情有义,而反观她的家……
“臣女心中没有恨,请皇上放心,跪也好,罚也好,皇后娘娘在臣女心中,都是最好的母亲。”她又冲着陈皇后磕了个头,“外伤虽好治,但难免留疤,臣女能做出世间最好的祛疤膏,确保公主伤疤全消。”
“你真的能做祛疤膏?”白鹤染这话一出,到是白兴言最先激动起来,因为他想到了白惊鸿,如果白鹤染有那样神奇的药,那白惊鸿的脸是不是就可以好起来?
天和帝都震惊了,“这还有个活人呢?”随即脑子一转,“想要祛疤膏治你那个继女的脸是吧?也行!朕给你两个选择,你考虑看看——”
天和帝出乎所有人意料,突然间又给了白兴言一个希望,这个希望导致白兴言的脑子立刻就不清醒了。白惊鸿能治好的幻想在他脑子里转了又转,怎么转都觉得能治好是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