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白兴言正要开口说话,可陈皇后那头却已经开始摇头,她看着白惊鸿,一脸的讥讽,“你当本宫这个皇后是白做的?后宫沉浮几十载,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本宫无需多想,只靠这一双眼睛就能断出真假。”
她说着,指向白鹤染,“她将公主带出皇宫,带入文国公府,又不能护其周全,有罪!但你若说她故意抓了公主为自己挡刀,本宫绝不相信。十殿下是本宫一手养大的孩子,他瞧上的人,绝无可能是那等下作之品。白惊鸿,闻你一言,本宫到是觉得直接杖毙实在太便宜了你。伤我爱女,又岂能是一死就能赎罪的。”
白惊鸿眼一亮,不直接杖毙,那就意味着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于是她将头抬起来看向陈皇后,只可惜,陈皇后接下来的话,却是将她刚刚升起的希望彻底熄灭——“我东秦皇宫有一处水牢,数百年来,只关叛乱造反之辈。今日本宫便将你送到那里,受七七四十九日水牢之苦,你若就此死了,算你好命,若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还活着……”她对九皇子说,“慕楚,她若还活着,四十九日之后你便将人带走,阎王殿百种刑罚,一个不许少,统统给本宫在她身上试过一遍!”
九皇子立即应声:“儿臣遵命!”
“带走!”陈皇后广袖一挥,立即有宫人上得前将,不由纷说,架起白惊鸿就拖向殿外。
深夜,白惊鸿凄厉的喊声传遍了整个东秦皇宫,就连听说此事匆匆赶来的天和帝都被震得直捂耳朵,连声吩咐:“赶紧给灌一碗哑汤下去,别再这么叫唤,吵得人头疼。”
立即有宫人到太医院去要哑汤了,白兴言的心又沉了沉,这个大女儿算是彻底的废了。
天和帝一进了昭仁宫大殿,先是瞅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白鹤染和他的几个儿子,然后赶紧问皇后:“灵犀怎么样了?”
陈皇后闷哼一声,“问你的好儿媳。”她说完,又冲着下方一众人道:“道理本宫都清楚,事非曲折本宫也清楚。可是我的女儿伤了,我也心疼!你们告诉本宫,这口气,要本宫如何咽得下去?白鹤染,你要本宫如何能够原谅你?”
天和帝也沉下面色,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这件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疼最小的儿子,也疼最小的女儿,现在两方冲突,他不知该向着哪一边。
到是白鹤染主动又向皇帝皇后都磕了头,开口道:“臣女自知有罪,不管皇后如何责罚,臣女都认。也请几位殿下不要再为臣女求情,嫡公主舍命救下来的人,若是连这个责都不敢担,那她这一刀就真是白挨了。”
她说着,目光投向了君慕凛,“你回去,我不能什么都依靠你,更不能连犯了错都要你来摆平。从前的许多路都是我自己走过来的,不能因为现在遇着了你就有了依仗。那样的白鹤染,也不值得你疼护。”
她再转向身边另外两位皇子,“二位也一并回吧!我白鹤染不是担不起事的人,有错就是有错,认罚便是了。”
“你这叫什么话?”君慕凛不干了,“你是我订下来的媳妇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母后若说你有罪,那我就跟你一同有罪。”他看向陈皇后,“灵犀伤了,我也心疼,她不只是母后的掌上明珠,也是我从小看护到大的小妹妹。儿臣知道母后心气难平,现在也不求母后消气了,便跟媳妇儿一起跪着,什么时候母后觉得惩罚够了,什么时候叫我们起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