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太后传话的宫女终于得了个空,赶紧跪下来,将老太后的话说了一遍。
于本都气笑了,“还指望看病呢?公然收买,如此明目张胆。你去问问太后娘娘,这事儿要是让阎王殿知道了,应该怎么算?奴才切了命根子入宫,遭那么大罪,还想着多活几年呢,你们可别害我。”
说完,再不理会德福宫的人,跪着往白鹤染近前爬了几步,语调立马软和下来,“王妃,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奴才将夏神医请进来给您瞧瞧?还是咱们直接去国医馆?要不还是回尊王府吧,好好养养,省得十殿下回来了看着您这样儿心疼。”
白鹤染对于本的演技十分满意,私以为当朝老皇帝可能是戏班子出身,要不怎么培养出来的太监一个比一个戏瘾大呢?
她哑着嗓子开口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还是回国公府吧!一宿没回去,我那个爹保不齐又要给我扣上一顶夜不归宿的帽子。”
于本闷哼一声,“国公爷这个毛病也是得改改了,再这么下去早晚害人害己。王妃也莫急,十殿下和九殿下应该也快回京了,届时可得让他二位将您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好好的讨上一讨。什么罚跪啊淋雨啊的,一件都不能少。”
德福宫的人又集体开始打哆嗦。
权烟面上实在挂不住,小声说了句:“太后娘娘病重,许是糊涂了才会如此,公公若不信可以亲自过去看看,奴婢绝未说谎。”
“哦?”于本眼珠一转,又对白鹤染说:“王妃,要不奴才过去看看?”
白鹤染点头,“去吧,太后为尊,你到这里来是该给太后请安的,别让人挑出错处。”
于本对此深以为然。
可等他进了太后的内阁,就又没什么好脾气了。用他过后的话来说,那是一见着太后那张老脸就来气,脾气是怎么收都收不住。
眼下于本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叶太后,非但没有半点儿同情心,甚至还有那么点点小期待。老太太要是就这么没了,那东秦皇宫里该是多么其乐融融啊!
可太后就只是病着,并不致死,她甚至还问于本:“你是来看哀家笑话的吗?是不是哀家快要死了,你们一个个的心里头都乐开了花?哼,别高兴得太早,一个奴才而已,哀家即便要死,也得让你们都死在哀家的前头。”
于本一副害怕的样子道:“太后娘娘可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啊!您可得好好活着,十殿下回来还得跟您要交代呢!唉,您说您也是的,好好的在德福宫里享福不好吗?做什么非得把白家二小姐叫进来罚跪?人家招您惹您了?娘娘别怪奴才说话不好听,实在是忠言逆耳,奴才是想给娘娘提个醒,除了十殿下之外,九殿下可也对二小姐不错。就以他对弟弟的那个疼爱法,动了他弟弟的心上人,他还不得查死叶家啊!都说老人家有了权势,得想着给娘家添福份,太后娘娘这真可谓是大义灭亲,一点儿后路都不给娘家留,堪称国之典范啊!”
叶太后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气晕过去。
于本乐呵呵地从内阁里出来,“咱家看过了,太后娘娘的身子的确是不大好,才没说几句话就晕了过去,你们赶紧去传太医给瞧瞧吧!至于是不是因为病糊涂了才为难了未来的尊王妃,呵呵,这个咱家可管不着,十殿下也不太可能会听这种借口。毕竟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王妃生病又受伤,这笔帐德福宫怕是赖不掉了。行了行了,你们自己处理吧,咱家得先送王妃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