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信手拈来。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陛下是这个意思了?”贵妃不服。

“皇后与皇帝,夫妻一体,这意思,便也是我的意思。”皇后瞥了一眼贵妃:“要是贵妃实在不信或者不服,就去问问陛下,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些话,已经把贵妃绕晕了,此时她轻轻哼了一下:“那我回去继续抄就是了。”

“抄宫规,并不是要罚你受苦,你要是不能记着宫规,不能明白陛下的苦心,那你就是抄写一万遍,十万遍,也是没有用处的。贵妃还需用心才好。”皇后苦口婆心。

真是要把贵妃气死了,她深吸气好几下也没忍住:“皇后娘娘是只敢来为难我?别人犯了宫规皇后娘娘是不管的?”

太后再三嘱咐,奈何贵妃本性如此,憋的住才见鬼。

裴时沅心里想,哦豁,这贵妃只怕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

皇后蹙眉:“贵妃这话什么意思?”

“裴昭仪不是嫔妃,嫔妃每日需要向皇后请安,她怎么总不来?别人怀孕了,不来情有可原,她凭什么?皇后娘娘这就不管了?”贵妃气呼呼。

众人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蠢货。

“贵妃娘娘禁足果然白费,这才出来,就急着搅风搅雨。您可别为难皇后娘娘,我少来可不是我不敬皇后娘娘,实在是我有个毛病,早起就头晕。所以这一个月里不能天天早起,不然就受不住。这毛病,陛下是知道的,所以我有时候缺席了请安啊,是陛下准了的。贵妃娘娘实在不服气的话,要不去问陛下?或者要不我使人请陛下过来?”

“你看,你又不服气皇后娘娘跟你说的话,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叫比下来,您问问?”裴时沅歪头。

贵妃咬牙:“不用了。”

她是真怕裴昭仪真就去叫,叫来了,她也知道自己吃不到也好。

但是她仍旧是不服气的:“不管怎么说,到底皇后娘娘偏心裴昭仪也是真,这种毛病,我都没听过,要是改日我也得了这个病,岂不是也不必来了?”

皇后笑了笑:“自然,在座诸位,谁要是真的能得了这个病,都可以不必来了。”

这一刻的皇后,终于展露出她一国之母的气势。

这个病是谁都能得上的?

贵妃不来请安,皇后一点都不怕。

贵妃不来,太后会坐视不理?陛下会坐视不理?

这一屋子的女人,谁也不敢学裴昭仪。

都知道裴昭仪就是仗着陛下的宠爱,所以肆无忌惮。

既如此,别人想要肆无忌惮,就要先要陛下的宠爱。

谁能有这个本事叫陛下这么纵容着?

“贵妃也不要动气,裴昭仪那是潜邸时候就陪伴陛下的人,陛下最喜欢不过。这算什么事?来日贵妃有了身孕,生下皇子,那就尊贵了,到时候怎么都可以呢。”杨淑妃笑道。

贵妃直起腰,冷笑的看了一眼裴时沅:“是啊,到底还是要以子嗣为主。”

裴时沅不跟贵妃斗嘴,输赢都没意思。

“没孩子的都比不过,还妄想比有孩子的强。真是什么都敢想。”宁婕妤冷笑了一声。

“你说谁?”贵妃炸毛。

“贵妃娘娘可别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潜邸出来的人这么多,大家都稳当着呢。”宁婕妤道。

贵妃愣了一下,又去看杨淑妃。

回头又看宁婕妤:“用你说。”

早请安有贵妃活跃气氛,结束的反倒更快,不知道是不是皇后也听腻了。

走出了凤宁宫,贵妃就对裴时沅冷笑:“你不就是仗着陛下才敢这样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裴时沅……

她用团扇遮住半边脸,眨眨眼:“贵妃说的好对。”

“哼,你以为你能一直得宠?做梦!”贵妃气得不轻。

裴时沅啊了一声:“这个时辰,陛下散朝了对吧?走吧,咱们去找陛下告状去,太欺负人了。”

说着,就扶着寒月的手坐上辇。

贵妃瞪大眼,气的直跺脚:“裴时沅!”

裴时沅理也不理,抬辇的已经掉头。

贵妃这会子还是很怕李意寻的,可她也拦不住裴时沅啊。

可惜裴时沅到了紫宸宫,一时半会的也没见着人。

是散朝了,可南边的事正在紧要关头,陛下忙着呢。

等李意寻忙过,顾不得喝口水,就来找裴时沅了。

裴时沅正在书案跟前写字呢。

李意寻走进来:“倒茶。”

福瑞和秦征忙端来热茶。

“做什么呢?”李意寻猛灌了几口温茶才问。

“闲的没事瞎写,你忙完了?”裴时沅放下笔。

“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今早怎么这么勤快去请安了?”李意寻坐下仰起头转动脖子。

又伸长腿绷直,这一早上坐的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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