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沅点头:“你做得很好,只是也不要叫人说我盯着别人。”
在府里她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宫里显然是不行了。
“奴婢省得,娘娘放心。”程茂也不可能自己去盯着人,手下的人这不就是用的时候了?
“嗯,你办事我看在眼里,不过咱俩还要好好磨合,只要你事儿办的好,自有你的好处。”裴时沅道。
“奴婢为娘娘办事,没有不尽心的。天长日久,娘娘只管看着吧。”程茂道。
裴时沅点头:“去吧,忙你的事儿去。”
程茂告退出去后,寒月道:“贾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啊?莫不是她不愿意把二皇子还给贺氏了?”
“就算是要还回去,肯定也没一回来就还的。她自己都还没安顿好呢。”月娥摇头。
“那怎么不见她?”寒月不解。
“那就不知道了,也许也不是不见,就是暂时不见吧。”毕竟去盯着的人也不能去听说了什么,能知道没见都不错了。
寒月点头:“她去庄子上也一年多了,也不知变化如何。”
大家都不知道。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第二天早请安,裴时沅艰难的爬起来。
景秀来伺候她。
裴时沅迷迷糊糊的喝了一口茶:“嗯,玫瑰啊?”
“是啊,常喝玫瑰茶对您也好。奴婢知道玫瑰涩口,所以就兑在红茶里头了,是不是稍微好一点?”景秀问。
“还行吧。”裴时沅又喝了几口:“先去请安吧,回来再用膳。”
“今早要见着贺氏了,会不会时间长,您要不喝点粥先顶着?”月嫦问。
“不用,她们要是实在有事,我先走一步。”裴时沅等着她们伺候打理好她之后就起身:“走吧。”
孝期内也穿不得太艳丽的衣裳,大家都比较素。
天暖和了,裴时沅就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裙子。
凤仪宫中,今日来的最迟的是郑贤妃,此时还没见人影呢。
这就很明显了,故意的。
裴时沅先打量贺氏。
贺氏,张氏,林氏都起身给裴时沅请安。
裴时沅随意一摆手,然后给杨淑妃和周妃敷衍的行个礼,就自顾自坐下。
贺氏今日穿了一身牙白的裙子,梳着简单的发髻,头上也没几件首饰。
整个人素净得很,她确实有变化,但倒也不是老了或者丑了。
而是沉静了许多。
看得出有些憔悴,但是依旧是漂亮的。
是啊,她今年也就二十一二岁,就算是放在庄子上一年多,也不至于老太多的。
“怎么还不见贤妃?”杨淑妃掩唇笑:“还怀着孩子呢,别是不舒服?”
贺氏听这话的时候一直垂着头,一副柔顺样子。
裴时沅笑出声,她对站在一边的宫女招招手:“贤妃告假了么?”
“回昭仪娘娘的话,今日没有人告假呢。”宫女忙道。
裴时沅又笑:“知道了。”
宫女想,昭仪娘娘笑起来可真好看。
“你笑什么?”周妃自打上回那事儿后,对裴时沅的感觉就很复杂。
全是厌恶也不是,就真的很难面对她的感觉。
又觉得这个人很讨厌,可讨厌中好似也有点别的不一样的。
就好比这会子,大家都在看戏,怎么就她就能笑的这么自在啊?
“我看见你心情好啊。”裴时沅回答。
周妃咬唇,还没怼出个什么,外头就有动静。
郑贤妃来了。
郑贤妃一进来就顶着贺氏,冷笑一声:“你回来的好啊。”
众人给她请安,她只是摆手。
贺氏咬唇:“贤妃娘娘安,娘娘怀着身孕,莫要动气。”
郑贤妃冷笑:“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在庄子上安生住一辈子才是你的福气。”这话,她说的冷冰冰的,似乎带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