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沅看着郑侧妃问。
“是啊,头三个月,后三个月都要小心。周妹妹有孕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呢。”
周庶妃咬牙:“没有,只是脾胃不和,裴庶妃误会了。”
裴时沅当然是故意的,管你是不是有了,我就说你有了。
“哟,真的啊?”裴时沅夸张的看她:“脾胃不和,就要请王爷去看?前阵子我崴了脚,竟都没想起来请王爷看看呢。”
她这话又夸张又嘲讽,周庶妃毕竟是武将家出身的姑娘,又自幼养的自由,哪里听的下去?
“裴时沅?你什么意思?我身子不适,请王爷有什么不对?你这样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周海英也是火大,后院争宠不就这么一回事,非得说说说。
裴时沅轻笑:“怕周庶妃不明白,我这个人就这样。前些时候王爷陀螺似得各处转悠,我也没请过王爷,还是说我就一次也请不来?如今他来我这里,你就巴巴的来请?管你是怀孕了还是吃坏了肚子,是一天也等不得了?一晚上没男人会死吗?”
“你!”周庶妃猛然起身:“裴时沅!你放肆!”
说着她就要上前打裴时沅,这话也太难听了。
虽然都做妾了,可那也都是好人家姑娘,这种话,这种市井泼妇才会说的话,拿来说她,她真是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
打是不可能的,她自己的奴婢就得拉着她。
“裴庶妃这话说的着实没规矩了些,难不成日后王爷去了你那,府里出了什么事都不许走?”杨侧妃厌恶道。
杨侧妃如今面对裴时沅,真的挺嫌弃的。
“瞧您这话说的,王爷是天,我不过是个庶妃,岂敢拦着他?有事情当然要去,但是要把我当软柿子捏,那我可有一肚子好话等着你呢。”裴时沅冷笑:“王爷去看侧妃们,看怀孕的卫氏,看管家的谢庶妃,也去看了周庶妃。前头这么多人,周庶妃都不舒服去请,轮到我了,你就不舒服了?这么巧啊?”
“你!裴氏!怪到说你祖上杀猪的出身,你说话简直粗俗!”周庶妃气的发抖。
“杀猪的怎么了?杀猪的出身也没巴巴的去你床榻上抢男人。你倒是自诩出身好,那你做的这事它好看吗?”裴时沅站起来:“你不惹我,你我不相干。可你要是觉得我好欺负,那就试试。我早说了,只要不惹我,我能在我那碧霄院里安生一辈子,偏不听。”
她扫视了一圈轻笑,笑的格外好看:“眼看着咱们王爷是要高升一步,都着急我知道,可周将军何等人物?你自诩出身好,你倒是做点出身好该做的事啊,打赢了我你就出头了?真有那么一日,我是能做皇后还是贵妃啊?人家都盯着上头的位子呢,就你盯着我,巴巴的来我这里抢一口吃的,瞧你那点出息。”
说罢,她对着王妃敷衍的一福身:“妾告退了。”
管你们后头还说什么,她主要就是来骂人的,骂完了就走。
这话骂的实在是……
振聋发聩啊。
众人都有一个感觉,你到底是来骂谁的?
就连被骂了的周庶妃本人都懵了。
气当然还是很气,就是……裴氏这话,细琢磨很有些耐人寻味啊。
她也不傻,就是人比较暴躁,可也是有脑子的。
坐下来一琢磨,心里就觉得裴氏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很讨厌,特别讨厌。
她一个出身不高的,凭什么能这么……活的明白啊?
众人也都被这些话弄得没心思再说话了。
裴氏都看得明白的情形,谁又看不明白呢?
哦,陈氏,她也不是傻,就是思维方式不一样,她坐在正妻的位置上,不会朝着其他方向去想。
她担忧的只有将来权力依旧被架空。
李意寻回府的时候都午后了,就有人将早上的事儿回了他。
听完后,李意寻笑了:“她哪是为昨晚生气,她没那么小气。她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真是个坏东西。”
福瑞赔笑,奴婢能说什么呢?也不好跟您议论庶妃。
李意寻失笑:“瞧这样子,那妖精对周氏倒是不怎么讨厌。”
福瑞犹豫:“这奴婢倒是看不出来,还是王爷英明。”
李意寻也没解释:“她也就是差在出身,不过出身低也是好的。”
这句,福瑞试着理解了一下,差在出身是说她进府只是个庶妃。
出身低也是好的是说如今大家都在争,她不会卷进去,王爷能有个安心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是想想裴庶妃那暴脾气,待着王爷都是混账王八蛋的骂,指名道姓的……
福瑞就觉得王爷这个安心处真的也挺不安生的。
可王爷喜欢啊,王爷真是……独树一帜啊。
于是早上才把众人都套路了一遍的人,下午又得了前院赏赐。
不知道什么,反正是很多东西送去了碧霄院。
这些东西不会走后院的账,所以谢庶妃也不会知道有些什么。
只能说,王爷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