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她,裴时沅皱眉:“好端端的,怎么就叫陈家掺和进去了?”

“也许是因为皇后娘娘,荣国夫人是一天也没做过皇后的,别人不会觉得如何。可对陈家来说,就不一样了。”

“就算把谢皇后拉下来,难不成还能换陈皇后?”裴时沅不解。

“那肯定不能,但是陈其礼老糊涂了,谁知道怎么想的呢?”月娥摇头。

出了这件事,最焦虑的居然是七皇子。

他现在正处于懂事又不完全懂事的阶段,本身就是个心思比较重的孩子。

如今这样,他真是无比担忧。

少有的在课堂上出错。

老师当然不会罚他,但是会罚伴读们。

这一来,七皇子更愧疚了,竟然接连出错。

老师连伴读都不敢打了,就怕把七皇子吓着。

午间皇子们吃了午膳休息的时候,八皇子看七皇子:“七哥,你别多想了,这事肯定不会连累母后的。”

七皇子点头,可也不知道怎么说。

十皇子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凑过去看七皇子:“七哥你是不是肚子疼?”

“不疼,就是昨夜没睡好,你去睡一会吗?”

这边也有给他们休息的地方。

十皇子摇头:“我不睡,去看小马和小牛,一会回来上课。”中午这一会,吃饭加上休息是一个时辰,他还有点时间足够跑去看看他的小伙伴的。

七皇子点头:“那你去吧,改天七哥陪你一道。”

十皇子点头就去了。

七皇子看着无忧无虑的十皇子,轻轻叹口气。

李意寻暴怒了几日后,渐渐冷静下来。

既然他都叫人下狱了,后头的也没躲过,就连秋充仪的爹也下狱了。

秋充仪也很慌,不过毕竟还是比荣国夫人镇定一些。

她也来找了裴时沅,裴时沅之一句话就安抚了她:“言官有他们的职责,你父亲只是随大流,不必担心,他要不说话过后才麻烦呢。”

有些事,反转就在一瞬间。

宗九回话,他有些支支吾吾:“这事……臣还叫人继续查呢。”

“什么不能说的?查到谁了?”

宗九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福瑞,福瑞交给陛下。

李意寻皱眉打开看:“乔祖望?谁?”

“回陛下,此人是……是德妃娘娘的舅舅,就是德妃娘娘生母的兄弟。”宗九道。

李意寻想了想裴时沅有这么一门亲戚?

那妖精看重的是她姐妹,娘家,什么时候来的舅舅?

“你是说这事是这人传出去的?”

“回陛下,这只是一部分,更多消息还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宫里的人还要福内官来找。外头的话,这个乔祖望常年混迹在各大赌坊里头,确实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

李意寻点头:“宫里有头绪了?”

福瑞道:“有嫌疑的都在审问,奴婢估摸着最迟今晚就有消息了。”

李意寻点头:“你们继续查吧。”

宗九犹豫:“这个乔祖望已经被拿住了,就是德妃娘娘那……”

“不用管,这事不会是她。”李意寻嗤笑:“她要做点什么,还用这么费力气?就这种赌棍,她能瞧得上?”

“是,不过这乔祖望自己交代,这些年来,全靠宫里接济。他早就穷困潦倒,跟他娘子也和离了。但是这几年他一个人居然还有吃有喝,臣叫人去查问过他的两个姘头,都说乔祖望自己说自己外甥女是宫里娘娘。但是他那姘头们并不相信。不过又说,乔祖望确实有时候就有钱了。”

宗九犹豫:“就是……他无意中说漏嘴,还说了程茂。”

程茂是德妃跟前的内侍,这谁不知道?

李意寻笑起来:“越这么说就越不是她。”

李意寻弹了一下那卷宗:“她那个脑子,真要做这件事,首先不会找这个赌棍。就算是实在要找他,接济这个赌棍她不会叫自己贴身的内侍去。有人故意要坑她,这是打着一箭双雕呢?”

宗九笑起来:“臣也觉得不是。”

他就觉得不是,主要是相信陛下,陛下从府里宠到如今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不入流的事儿?

“你继续查,看看这个给他送钱的人是谁。”李意寻冷笑:“倒是胆子大,别叫老子找出来。”

皮给他们揭了。

宗九走后,福瑞道:“陛下息怒,不管是谁,肯定跑不了的。”

“狗东西,倒是会算计。”

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说的,那是多大的皇家丑闻?

这一说,皇后那边得不了好是一定的,可对于皇室,不是要叫天下人嗤笑?

父子相残,夫妻谋害,这是什么好事?

谁去传这个消息,都会被陛下厌恶。

把这事往德妃身上塞,要真能查实了是德妃做的,陛下就不可能不生气。

最好的结果,也是德妃失宠。

但是德妃地位太高了,一旦查实了,就绝不只是失宠这么简单。

她就得降位,搞不好还要被废。

那时候,十皇子也就不足为惧了。

而对于皇后和七皇子来说,便是不能重创,日后陛下还信得过么?

这个局绝对是下了血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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