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林圆脸,带个小酒窝,看着很乖巧。

她规规矩矩给皇后以及众人行礼,不管众人怎么想的,至少面上都和气。

“娘娘,太后娘娘那,传出消息来,正给大公主说亲,奴婢听着那意思,太后娘娘是要召见几家合适的人进宫看看的意思了。”

裴时沅点头,大公主十六,确实是该说了。

“这事也不与我相干,到时候太后娘娘那要是需要我,我就去充数。”裴时沅道。

“是,不过奴婢听说大公主这几日病了。奴婢特地叫人打听了一下,大公主大概是心里想不开。”

“嗯?也正常。”杨淑妃不管怎么不好,那也是大公主亲娘。

这些年,大公主被带去太妃那,对她来说亲娘死的不明不白,亲爹则不闻不问。

如今到了要定亲的时候,就算有人操持,她难免担心。

又加上之前还没了个荣华郡主。

小孩子家家的,看着能不害怕吗?

“太后娘娘不会想把大公主嫁给贾家吧?”月嫦问。

“不会,贾家已经娶了一个郡主,不敢肖想公主了。”裴时沅轻笑:“也别光看着别的,怎么说太后娘娘也是大公主的亲祖母。”便是没有那么疼爱,也总会有几分。

人嘛,权势和地位之外,也有亲情。

伺候久了的奶娘丫头还要好好打算呢,何况有血缘的孙女呢?

太后总不至于盼着大公主不好。

大公主要选驸马这件事也不是秘密,自然也不需要捂着。

杨家如今大不如前,大有要彻底退出朝堂的意思了。

而且杨淑妃的死,面上没问题,背地里别人不可能不揣测。

所以大公主着实不算是个香饽饽。

但是有人不稀罕,自然就有人稀罕。

贺明月就来找瑜妃了。

瑜妃听她说了一半就怒了:“你说什么?”

贺明月犹豫了一下:“哥哥今年十七,这不是正好?若是能做了大公主的驸马,那日后……”

“你真是个蠢货!”瑜妃忍不住骂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哪有人教我。”贺明月不高兴:“姑母!等大哥要是做了驸马,日后也是二皇子的助力啊。要是二皇子日后有出息,岂不是您一辈子的指望?我还年轻,便是有机会生下皇子,肯定也没有二皇子胜算大啊。那……”

瑜妃就跟不认识一样看着贺明月:“你是不是疯了?”

她竟还真的想过生皇子然后争太子之位?

“姑母,我……”

“来人,送贺采女去皇后那,就说她信口雌黄,顶撞高位,求皇后娘娘惩办。”瑜妃咬牙:“求娘娘不必念着妾,贺采女如此不守宫规,不可不罚。”

贺采女愣住了:“姑母?”

“滚!”

贺采女茫然的被请出去,珍珠忙劝:“娘娘息怒,这定是有人撺掇的……”

“她是不是疯了?贺家什么门第,大公主就是再怎么样,能跟贺家结亲?我那哥嫂莫不是都疯了?”瑜妃简直不可相信。

“这事,想来还是贺采女的意思。”珍珠想了想:“如今把人送去皇后娘娘那,不管怎么处罚,都是她自己担着。横竖这种事,也就是不守宫规信口胡说的事,事情不大。”

瑜妃深吸一口气:“派人去紫宸宫,就说我有事求见陛下。”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单独见过陛下了。

李意寻是彻底不来红香殿的,留宿不来,就连吃顿饭也不来。

所以当有人来说瑜妃求见,李意寻还是很有些意外:“出了什么事了?”

福瑞道:“奴婢估摸着,还是因为贺采女。这位贺采女性子跳脱。”

他不能说轻浮之类的话。

李意寻嗤笑一声:“跟瑜妃说,有空子再说吧。”

那就是不见。

“哎。”福瑞出去跟瑜妃的内侍讲了陛下没空,瑜妃的人哪敢纠缠,忙跪下磕头告退了。

福瑞回来,李意寻道:“一会去跟皇后说,我去用午膳。”

凤宁宫里,听到陛下要来用午膳的话,皇后也并不惊喜。她刚叫人打发了贺采女。

也没打骂,就罚了一个月禁足,以及抄写宫规。

她按着规矩叫人预备好了膳食,就询问书香和墨语:“瑜妃派人去紫宸宫了?”

“是,奴婢想着,她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去陛下跟前告状吧?”书香不解。

“当然不会是告状,她是担心她那侄女做了什么事连累她。”皇后笑了笑:“可惜,陛下这人……陛下未必就不知道,只是陛下不见就是不见。”

书香叹气:“那奴婢也想不到陛下来想说什么。”

要只是来吃个饭或者就寝,那一般都是晚上。

晌午来,只是吃饭不说事情也有,但是很少。

尤其是今日这个情况,这明摆着不大可能没事。

“无妨,陛下怎么嘱咐的,我就怎么听着就是了。”皇后很淡然,她又没做什么事。

李意寻来的时候,皇后出来迎接:“请陛下安。”

“免了,进去说。”李意寻扶了一把皇后,夫妇两个进去坐下说话。

如今宫中很多殿都用上手摇风扇了,前头摆上冰山,后头一个风扇,一个宫女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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