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热闹得很,太后高兴,众人也就高兴。

李意寻看裴时沅:“德妃今日这一身素了。”

裴时沅笑了笑:“不好看吗?”她穿的是一身牙色裙子。

李意寻又看她几眼:“嗯,勉强吧,还是要穿艳色些。”

裴时沅面上笑着。

不光她素,其实今日大家都素。

还能是为什么呢,虽然没有庶母替孩子服丧的道理,但是没了一个孩子,大家总要素一阵子,也算是怜悯那孩子了。

可是显然,皇帝没想到。

当天夜里,皇帝留宿在皇后那。

碧霄殿里,打发了十万个为什么的十皇子,裴时沅就早早抱着雪球睡了。

棠梨殿中,八皇子把一件厚衣裳给枯坐着的贤妃披上。

他今日散了宴会就回到了棠梨殿,他想着今晚只怕父皇不会来。

父皇没有回京也罢,回来了,也没有提起六弟,今夜也不来看看母妃。

他要是也不在,母妃今夜就不好过。

“这会子不早了,还不回去睡觉?明天就回东苑去吧,别耽误功课。”贤妃对他笑。

“儿子都知道。”三皇子坐下来:“我嘱咐了他们送些汤来,和母妃一起用,暖和一些好睡觉。”

“好。”贤妃伸手,在三皇子脸上轻轻摸了摸:“把自己的身子照顾好,母妃再也不能……”

“母妃,别多想,不会的。”三皇子握住她的手:“我和五弟都好好的,我如今身子好多了。”

贤妃笑了笑,不再说话。

等母子两个人吃过东西,三皇子回偏殿休息。

他的内侍端来热过的药汤:“三皇子快喝了吧,咳嗽这几日见好了,估摸着再喝三四日就没事了。”

三皇子端起那药汤一饮而尽。

“我累了,早些歇着吧。”

次日一早,皇帝就叫人把十皇子接走了。

紫宸宫中,皇帝还在见大臣,十皇子就被内侍带进去。

当然,这是陛下的意思。

十皇子跑到了父皇跟前仰起头:“父皇!”

“嗯。”李意寻一只手把他拎起来抱着,继续与臣子们说话。

大臣们看着这一幕,也不算稀奇,不是第一次了。

这十皇子长大了些,得宠是一如既往。

等李意寻忙完,大臣走后,他才看这个早就坐不住的儿子:“屁股底下长钉子了?”

“父皇,您都去哪里了?母妃说父皇去的地方好冷,真的好冷吗?父皇有没有穿大棉袄?”十皇子问。

“穿了,难得你母妃还能记得我冷。”他笑着摸摸十皇子的脑门,给他讲去了哪里。

其实白说,十皇子也就问问,他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

午膳,父子俩在紫宸宫用,还一起睡了个午觉,这个午觉睡得李意寻累死了。

一开始是十皇子不肯睡,太有劲折腾的李意寻都要毛了。

后头他睡着了,睡姿不好,踢的李意寻肚子疼。

“这臭小子,以后不能跟他一个榻上睡。”

福瑞赔笑说是。

心里想您这不是自找的,心里想着十皇子了,可这么大的男孩子他睡觉能老实吗?

下午李意寻早早的就带着十皇子往碧霄殿来了。

要不是给皇后面子,昨晚他就想来。

十皇子这一天也跟父皇黏糊的差不多了,被奶娘带走。

李意寻一把就将裴时沅抱起来,含笑看她,也不说话。

裴时沅也对他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把裴时沅抱进了内室,倒也没急着去榻上,他只是看她:“妖精今儿乖得很。”

裴时沅伸手摸他的眉毛:“你累吗?”

李意寻摇头,他此刻好像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将她头上的一支凤头钗拔下来丢一边。

她的头发掉下来一缕,他抓住那一缕黑发闻了闻:“香的。”

裴时沅索性把他的发冠也拆了,把他的头发也放下来。

李意寻的长发也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

显得他更妖异。

裴时沅顺了他的头发,勾起他的下巴亲他:“陛下可不止是头发香。”

“妖精,这么撩拨。”李意寻把她抱紧就直接站起来,由她挂在自己腰上,几步就上了榻。

小别之后,想要叙旧也得先做了正经事。

裴时沅翻身把李意寻压住:“陛下也不是二十岁了,怎么还这么饥渴呢?”

李意寻不说话,他昨晚虽然留宿了凤宁宫,但是昨天累的要死,倒头就睡了,还有什么心情做这个事。

不过这话他不会跟裴时沅说。

他只是伸手顺着裴时沅的裙子伸进去,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轻轻揉捏。

裴时沅看着李意寻的眼睛,李意寻也看她的,他眼中身上的妖精一如往昔一般狡黠又可爱。

他双手握住她的腰,猛然一个翻身,就又把人压住。

帐子外头没有人,退到了门口的奴婢们偶尔听到一声什么,就往后退几步。

月嫦担心的想,一会得叫主子们起来用晚膳啊。

大概是吸取上回的教训吧,这一次两个人都没说不吃饭。

吃饱喝足,陛下还是不满足,就继续呗。

反正明早不上朝,他打算好不早起了。

至于裴时沅,该吃的时候就得吃,偶尔吃过量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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