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诺雪在工作人员离开之后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就朝秦楚头上敲了一下。
“你怎么不上天呢？还要抽烟，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最好给我态度端正点，别以为这次是小问题，黄越要杀了你的心都有，曹和山就差没到谢书记那以死明志了。”
工作人员从旁边办公室拿了一个烟灰缸进来放在秦楚面前。
胡诺雪也再次恢复了冷若冰霜的严肃表情。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再次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将记录在案，你要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负责。”胡诺雪冷冷地提醒着秦楚。
“我知道，我已经是你们的老顾客了。”秦楚再次嬉皮笑脸地说着，迎来的是胡诺雪要杀人的眼神。
秦楚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后开始把今天他参与的全部过程慢慢地说了一遍，当然，不该说的他一个字都没说，而且在遣词用句上他也很小心，已经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了，该怎么用词怎么说话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你带队去玻璃厂是要去干什么？”胡诺雪面无表情地问着。
“调研企业生产情况，摸排企业的生产规模，为经开区接下来的发展计划提供真实的数据支撑。”秦楚回答。
“也就是说你今天带队是去调研摸排的，并不是审查？”
“不是。”
“企业的生产数据每个季度都会向你们进行汇报，历年的生产数据也在你们那有备案，你为什么还要去企业摸排数据？”
“因为我们发现有几家企业提供给我们的数据存在问题，我们怕数据有误，误导我们的发展计划，所以我们想要去企业调查一下真实的数据，这就是我们成立调查组以及今天我带队过去的原因。”
“数据存在什么问题？你有证据吗？”
胡诺雪问完，秦楚打开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胡诺雪：“这是我们工作人员在工作当中发现数据比对不上的情况，我写了一份报告，分析了有哪些数据比对不上，后面有详细的数据和证据。”
“把这个收好！”胡诺雪对工作人员道。
工作人员在记录完秦楚的话之后，把文件收好。
“在去调查之前，你们有没有向县政府汇报并且征求县政府的同意？”
“没有，我们是去调查检查，并不是对企业进行审查，所以无需得到县政府的同意。”
“既然不是去审查，那为什么会让派出所的同志一起过去？为什么会带着综合执法部的人一同过去？”胡诺雪接着问。
“因为我害怕会出现意外情况，而今天现场的情况验证了我的顾虑是对的。”秦楚避重就轻把事情给蒙混过去了。
“你们有没有提前告知对方……”
“门卫室是不是你们安排人砸的……”
“……”
整个问话过程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胡诺雪问的很细，很多问题很尖锐，一个不小心就会有问题。
“好了，问话结束了，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进行调查。”胡诺雪淡淡地道，然后让工作人员拿着文件离开。
“去把门关上。”胡诺雪对秦楚道。
秦楚走过去关上门，回过头来笑嘻嘻地道：“姐，我今天回答的还算严谨吧？”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捅了多大的篓子？玻璃厂的门卫室是你找人砸的吧？”胡诺雪瞪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