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茜也没客气,剥开橘子吃着:“这橘子很不错,又大又甜,水分又足。”

“喜欢吃?那等下这两大袋橘子全送给你了。”

“啊?你不吃吗?”

“橘子……呵呵,碧山这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橘子,最不值钱的也是橘子。看到没有,老人家半夜两点起床挑着它走了三个多小时,摔得头破血流,就是为了这两毛钱一斤的东西,还卖不出。”秦楚冷笑着,他心里发着无名的火,压都压不住。

本来觉着橘子挺甜的,被秦楚这么一说周茜忽然就觉得橘子不甜了。

秦楚说着就跨上了摩托车,周茜连忙把橘子咽下,然后也跨坐在秦楚的摩托车上。

秦楚骑着摩托车下了村,首先去的就是今天刚刚申报大病救助的那户人家,秦楚过去了解详细的情况,临走的时候又从自己兜里掏了五百块钱给人家。

秦楚在村里走了一天,周茜也就跟在秦楚身后一天,天黑之后才开车离开碧山。

秦楚第二天再次去了一趟山南县交通局,想要询问一下牛角山修路申请报告批复的事,可是在交通局问了一整天都没人给他一个回答,他最后只能悻悻地回了家。

晚上回来之后他直接去了杨德林家喝酒,与民政办几个同事。

秦楚白天拼了命的工作,晚上要么去杨德林那喝酒,要么去李德军家喝酒,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回来后倒床就睡。

他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十分紧凑,紧凑到根本没有空闲去想胡诺雪。可是每天午夜梦回陡然醒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彻夜无眠。

李静将他伤的最深,但胡诺雪才是让他最痛的女人。

秦楚依旧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只不过并没有进自己办公室,而是去了李德军办公室。

“遇到什么事了?一大早就跑我办公室来了。”李德军给秦楚扔过来一根烟。

秦楚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道:“这两天遇到一件事,心里不舒服,想找你聊聊。”

于是,秦楚把遇到卖橘子的老奶奶的情况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跟李德军说了一遍。

“这也是没办法,我们这地方穷,别说她了,八九十岁还每天干重活的大有人在,穷啊,不做就得饿死,这有什么办法?”李德军也叹了口气。

“我在想,我们做扶贫工作到底应该怎么做?如果说所谓的扶贫工作就是每个月往上交一大堆表格这样的扶贫工作还不如不做。而上面给贫困户每个月拨的那么一点资金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穷的还是穷,苦的还是苦。老李,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做点什么?”秦楚道。

“可我们能做什么?你?我?还是许国利王云飞?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我们只是最底层的小人物罢了。”李德军再次感叹。

“我能明白你的心思,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可是这个问题不是靠着你我个人能够解决的。你啊,能保证上面拨下来的每一分钱都按时按量发到真正需要的人手里就已经是功德无量了。”李德军第三次感叹。

“我知道,这是个大问题,靠着我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做不了什么,但是今天既然遇到了这个事,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不安。”

“老李,我也不想去做什么大事,我有多大能力我自己清楚,我现在就有一个想法,我想帮他们把橘子卖出去。”秦楚坚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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