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曦接过斧头,扛在肩膀上,跑到那黄金床边,一斧头下去,床下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尉迟曦吓得身子一抖,景怀安迅速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放在身后的同时,拔出剑来,“谁?!滚出来!”

床下的人似乎也听到了拔剑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开口,“别、大侠饶命!”

“我、我出来、我出来!”

一名男子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他脸色苍白,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袍,“我、我是小倌,不是小贼。”

尉迟曦:!!!

你这是比小贼还恐怖好吗!

城主不在这里,城主夫人方才在外边,而你在床底下,好家伙!

好家伙!

景怀安嘴角轻抽,“谁叫你来的?”

“是、是城主夫人。”小倌脸颊微红,“给了我不少银钱呢,城主夫人说城主不能满……”

“停,闭嘴!”

景怀安怒斥一声,“不要用你这些污言秽语污了我家小公主的耳朵!”

尉迟曦:?

【其实,我还挺想听的,嗯,但是你既然说他会污了我的耳朵,那我就认了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城主夫人,这么厉害啊!

她夫君娶小妾,她叫小倌,没毛病!

各玩各的,这思想,妥妥的前卫啊。

“哦。”小倌委屈的撇撇嘴,不敢吭声了,见他们也不说话,他迟疑的询问,“那个,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我方才也是被小公主的斧头吓到了,我怕那斧头会劈到我头上来。”

景怀安冷笑,“劈你头上,都便宜你了。”

小倌:……

不敢吭声,这人凶的很!

尉迟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你走吧!”

她不为难人呢!

人家讨生活,也不容易。

小倌满脸感激的屈膝行礼,“多谢小公主殿下,那草民便先退下了。”

小倌匆匆跑走了。

尉迟曦拎起斧头继续去砍,景怀安原本想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却见她将那些黄金砍开了……

不是,这黄金真的能砍开?

小公主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他不知道的是,尉迟曦是用了灵力的,灵力包裹下的斧头,那就不是一般的斧头了,那是钮钴禄·斧头!

今天它就要拿回属于它的一切!

尉迟曦每一次挥舞斧头,心里都是幸福的!

景怀安见这里没他能帮上忙的,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开始帮她打包这房间里的各种黄金装饰品。

嗯,这些也都是小公主的最爱呀!

两人合力,很快就将这房间里黄金制作的东西全部打包好了。

尉迟曦满意的看着这么多袋黄金,“很好,都打包好了,景哥哥,你帮我去看看,他之前是贪墨了一些什么银钱?”

“这些银钱原本是要发往哪些县的?是要做什么用的?”

景怀安点头,他飞身出去,没一会儿就带了一捆账本来了,他将账本递给她,“小公主,都在这里了。”

尉迟曦:……

这么多?

尉迟曦解开这捆书的带子,将上面的那一本书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记载了不少,全都是周围那些县的,要么是洪灾的,要么是修桥建路的,朝廷拨了好些次,他是一次都没用到正路上。

尉迟曦眯了眯眼睛,拿着这一捆账本往外走,“景哥哥,你帮我叫人将这些黄金全部兑换成碎银吧!”

“还有,帮我叫一辆马车,我要去旁边的县城看看。”

“是。”景怀安没多问,先帮她安排好了马车,这才去叫人兑换这些黄金,兑换好了以后,他将这些银钱全部用袋子装起来,租了马车放了上去,就在这里等着。

他知道,小公主看完了一圈后,会回来这里找他的。

至于小公主要用这些银钱做什么,他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马夫带着尉迟曦去旁边的县令,他还十分不解,“小小姐,你去那县城作甚?那路都没修好,最近又下了一场大雨,路泥泞,不好走,你哪怕是坐着马车啊,也会颠簸的不舒服。”

尉迟曦状似无意的询问,“这路,都不修吗?”

“城主不管?朝廷不管?”

马夫自嘲一笑,“城主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

“至于朝廷,山高路远,谁又能知道这穷乡僻壤之处的处境呢?”

“哪怕知道了,可能也会被放弃吧!”

“也不会管我们吧……”

马夫说着说着,声音都低下去了,“小小姐,马上就要到不好走的路了,您在马车里小心一些。”

尉迟曦应了一声,挑起车帘往外望去,因为刚刚下过雨,这路上有不少小积水,坑坑洼洼的石子路,瞧着异常陡峭,马车轱辘碾上去的时候,尉迟曦在马车里也被颠簸的屁股脱离了坐垫。

好在她有防备,抓着窗边,稳住了身形。

这路,马车尚且这般难走,这若是人走……

尉迟曦目光落在泥地上,也不知为何,竟忽然有些心疼这里的百姓了。

“这县城,近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尉迟曦询问他。

马夫笑了笑,“那可有,一会儿啊,我们到县城门外就不要进去了,那里面啊,如今有不少人感染了恶疾呢。”

“容县的洪水也影响到了我们,不少尸体漂流下来了,县城里的水都被污染了,不少人喝了都生病了。”

“而且还特别难好,如今县城里的大夫也没有好的办法,这几日,县城里的大夫都上山去寻草药了。”

马夫说到这里,便停下不说了,“到了城门外了,我们就不进去了吧!”

“小小姐金躯,莫要被那恶疾玷污了。”

尉迟曦放下车帘,“那便调转吧,去别的县城,别的县城如今是什么景象?”

“别的县城啊……”马夫知道不少消息,他想着小小姐可能是无聊,便将那些事讲给她听,给她解闷。

尉迟曦一圈看下来,脸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她让车夫回到了城主府,景怀安一直在这里等着,看到马车停下,他上前一步,尉迟曦挑起车帘,他伸出手,她便也伸出手,由他抱着下来。

尉迟曦给了车夫银钱,车夫便喜笑颜开的走了。

尉迟曦对景怀安开口,“景哥哥,你帮我一个忙,派人将安姐姐接过来吧!”

“要快!”

县城里的恶疾,自是要找人来治的。

安姐姐就是最好的人选。

“是。”景怀安没多问,立马就去书信一封派人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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