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好咖啡没多久，时御果然准时出现在了咖啡厅门口。江楠认真打量着这个男人，心里用他的条件和戴曦一一做着匹配。
长得不错，但戴曦也很漂亮。
经济条件可以，但戴曦并不需要他的经济支柱。
至于家庭背景，俩人并没有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甚至连谈恋爱都算不上，就更不需要考虑。
所以……这个男人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江楠面无表情，看他走近才站起来。
“时总，久仰。”
时御和她握了一下手，目光饶有兴致。
刚才他可是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直勾勾盯着他看，连一点掩饰都没有。
本来还以为是和外面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孕妇，还有这眼神，怎么像有仇一样？
呵，有意思。
时御落座，戴曦把点好的咖啡推到他面前。
“时总，特意给您点的冰美式，不加糖，半奶。”
“劳烦戴总。”
男人端起来喝了一口，像是把早上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正经斯文的样子，和衣冠禽兽没什么区别。
戴曦深呼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了几次清心。
然后才把江楠面前的电脑拿过来。
“时总，事情中午我已经跟你说了个大概，这是我们能给TR的合作方案，你可以先过目一下。”
时御没看电脑上是什么内容，身体闲适的往后方一靠，“戴总，我说下午给你们一个小时，但是没说已经到了看合作方案的地步。”
“你……！”
戴曦没了平日里的冷静，像个炮仗，一点就炸。
江楠伸手拉了她一下，平静道：“时总既然愿意给我们这一个小时，想必对星河还是有点兴趣的，不看合作方案，那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讲SN没有的东西？”
时御挑起眉梢，“比如？”
“系统。”
江楠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得出奇，“SN没有自己的飞行控制系统，你跟他们合作，还要从别的公司拿授权。虽然这件事SN会解决，但支出是需要你们共同承担的。”
相当于平白多出来一笔费用。
“而我们公司，除了让利零点五以外，还没有这个顾虑。”
时御是商人，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果然，他听完江楠的话就陷入了沉思，交叉在桌上的手指骨节分明，那双深眸像是蒙着一层雾，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几秒钟过去，时御突然伸手把电脑专向自己。
幽幽的嗓音道：“我们之前做了背调，你们公司是行业里这一年发展势头最猛的。公司和你们合作的意向很大，但……经过开会研究，最终还是决定选择TR。”
江楠眉心拧起，“给我一个理由。”
总不能没有原因。
“恕我抱歉。”
时御勾了一下唇角，一只手合上笔记本，“更何况，我们和SN的合同，今天早上就已经签完了，所以即便我认可你的说法，也没有什么用。”
他的话说完，江楠和戴曦震惊的对视了一眼。
今天早上？
什么时候？
戴曦双手撑在桌子上，愤声道：“你在这耍我们呢？”
时御不为所动，“我说给你们一个小时，没说会和你们签约。”
“你他妈……”
眼看着戴曦快从桌子上返过去，江楠连忙拉住她。
冷冷对时御道：“我们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时总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你的时间也挺宝贵。耽误你了，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她拉着气红了眼的戴曦离开。
“他真是个混蛋啊！”
戴曦咬牙切齿的骂道：“我还以为他终于要做个人了，没想到两年过去比以前更混蛋！
江楠见她理智了一些，松开她的手。
“也无可厚非。”
商场上，遇到什么事情都很正常，想必是SN猜到他们会来这么一手，所以在完全没有计划的时间就把合约签了。
戴曦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明白，既然已经签了合约，时御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她？
真的是逗着她玩儿？
“不重要的。”
江楠牵住她的手，清冷的嗓音却像暖流，“我们来之前，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不是吗？”
“失去一次机会不算什么，谁又知道会不会因祸得福？回去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戴曦被安慰了一些，但还是堵得慌。
她明白江楠说得没错，就算今天来的不是时御，也许事情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什么，一切都是恰巧碰上。
返程的机票是明天，现在也没有必要改签。
江楠为了哄戴曦开心，找了S市区最出名的一家下午茶。
“听说他家位子很难定，只不过我运气好，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有人退位。”
戴曦扬眉，“那岂不是便宜我们了？”
“是啊。”
“那好吧，那我暂时不跟那个王八蛋一般见识，咱们先吃饭。”
靠窗的座位正对湖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连带着人心也平静下来，随之引起的就是懊恼。
戴曦感觉自己这两年真是白长进了，怎么那么轻易，就在一个人面前丢了分寸。
江楠给她夹了一个软糯的凤爪，说：“每一种情绪都是身体的一部分，没必要刻意抗拒，丢人就丢人，也不会怎么样。”
戴曦咬着红唇，“真的吗？”
“真的。”
“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倒贴吗？”中午那样。
“当然不会。”
江楠被她逗笑了，“戴曦，换种思维，觉得自己赚了呢？会不会开心一点。”
当两性关系中把自己定义为吃亏的那方，其实也是潜意识的把自己置身低位。
戴曦一愣，醍醐灌顶。
是的。
她主动，她占便宜才对。
很快跳过这个话题，戴曦正看着玻璃窗外发呆，突然猛地坐直起来，回头朝门口看去。
江楠不明所以，“怎么了？”
“那个谁……我看到沈时晏了。”
刚才就在门口，两个男人并肩走在一起，其中一个太像了！
戴曦怀疑的转回去看看玻璃，确认自己没看错，“确实就是他，你不是说他出差了吗？出到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