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溪点点头:“是的,一斤豆子能出五两的腐竹干都是好的了,但是,物以稀为贵,现在城里还没有做这个的,咱们先试试,最好是能卖给酒楼和客栈,长期供应最好。”
李丰年拿起一个还热乎的腐竹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很香,很有嚼劲,这个咋吃好吃啊?”
“做法可多了,现在这种新鲜的可以凉拌啊,炒,煮汤,都好吃,最关键的是,它能晒干保存,吃的时候只需要温水泡发就跟新鲜的一样。”李云溪在做饭上有点小天赋,说起做法也是头头是道。
李云柔看了半天了,试探的问:“大姐,晚上能吃这个尝尝味道吗?”
“当然可以。”
腐竹做好了,磨得豆子还剩下不少,李丰收和云溪又一起做了两板豆腐出来,这两板豆腐,云溪准备弄成腐乳来试试,若是成功,这个也能算是秘方,可以长期供应,或者卖给散客都行。
“云柔,你去对门的王叔家买一块酒曲回来,我等会要用。”云溪需要曲来发酵豆腐块。
“好嘞,姐,我就去。”李云柔小跑着出了门,没一会就回来了。
“爷爷,大哥,姐,我回来了,王叔没要钱,说不值钱,又不多。”
李云溪笑着道:“行,我知道了,明天王叔来喝豆腐脑不收他钱。”
申时末,豆腐压制成型了,李丰收和李云柔都在一旁看着云溪怎么做的。
李云溪把曲敲碎倒了半碗水搅匀,专门做的老豆腐,兄妹俩一起切成了块状,豆腐块过了泡了曲的水,放在了几个篦子上。
“这就好了,等三天左右发酵一下,到时候你们可别吓一跳啊。”李云溪卖了个关子。
丰收和云柔都不明白她的话,李云溪故意吊着胃口:“等三天不就知道了,这个不能动啊,就放这里,不能见光。”
一家子吃过了晚饭,就开始准备明天要用东西。
做他们这种生意的,都是迎着星星起,寅时就得起,所用的黄豆头天就得捡好,泡起来,现磨现做,新鲜,干净,保证质量,才能留住老顾客。
戌时四刻(八点),一家子就已经洗洗睡了。
第二天寅时初(凌晨三点),最先起来的是李大富,跟着就是李丰收和李云溪,云柔和丰年年纪还小,丰年还要上私塾读书。
丰年有些读书的天份,她们家的人都识些字,李丰收也是上过两年私塾的,只是,他是长子,从小又懂事,自觉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认识了千字文,三字经,能写会算就不浪费每年二两银子并四时节礼的束脩了。
云溪和云柔虽然因为是姑娘没有进过私塾,但是,李昌东从小没事的时候就会教她们,后来丰收学写字认字的时候,她们都跟着学过,现在还有更聪明一点的丰年,她们两个也不算是睁眼瞎了。
李云溪因着前世记忆,学起来举一反三,学的很快,李昌东活着的的时候时常感叹,若他的长女生成男子定会有一番作为,或者出自大家世族,也会是名动盛京城的才女。
然而,李云溪却觉得,她这辈子,能有李昌东这样的父亲,能有这一家的血脉亲人,已是她最大的幸运,乙之蜜糖,彼之砒霜。
她不想成为什么大家小姐,王公贵族,能在这样温馨的市井小家生活,她很满足。
唯一遗憾的就是爹爹走的太早了。
四处寂静,只有更夫打更的声音,李家祖孙三个已经忙的热火朝天了,现在已经是十月份的天了,早晚已经有点凉意了,她们三个却都浑身出汗了。
“幸亏有个毛驴,要不然啊,咱们几个可有得累了。”祖孙几个坐在院子里歇歇,顺便唠唠嗑。
“咱们今天刚重新开始营业,以前的老客户只剩一家知味轩了,丰收啊,你去送豆腐的时候,把昨天的那个腐竹拿去给林掌柜,告诉他做法,他要是觉得合适,咱们也算多了一条路子了。”
老爷子担心的是客源的问题,仅靠散客挣不了几个钱,还是要做酒楼客栈的生意,那才是大头呢。
“行,我知道了爷爷。”
李云溪提醒他:“跟人家说清楚,这是咱们刚研究出来的,没多少量,让他们先试试,这一份给他不收钱。”
“我知道了,你啊,跟个管家婆似的。”李丰收有点无奈,妹妹不像是妹妹,倒像是姐姐。
卯正十分(早上六点),早市已经开市了,许多的离得近的西城住户,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出来买菜买早食了。
已经八天没有开摊的李记豆腐坊终于开门了。
李家的门口搭了个亭子,面朝南有一个长的岛台,是云溪的主意,后面是六张方方正正的小木桌,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木质盒子,是放筷子和勺子的。
她们每天早上摆摊,除了卖给散客豆腐豆皮之类,最重要的就是卖豆花了。
她们家的豆花有甜有咸,甜的有最简单的放一勺绵白糖的,这样的一碗是三文钱,还有贵一点的是红糖桂花味的豆花,这个要更甜一点,且带有薇薇的桂花香,又好看又好吃。
她还准备琢磨琢磨弄一些珍珠,山楂坚果之类的,放进去,也好吃,还好看。
咸味的豆花有简单的放一勺辣子或她腌制的酱萝卜干,这样的也是三文,还有就是骨汤豆腐脑,骨汤就是猪肉铺买的,五文钱三根剃得干干净净的大骨肉,骨头熬出来的汤底加上水淀粉,干豆丝,海带丝,拌着豆花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家好几天没有开摊,这一开张,不少的老顾客都来了。
“李老头啊,你家可终于开摊喽,我这口老牙可就念着你这口吃食呢。”这是之前经常来他们这里吃豆花的季老伯,是西城里的老住户了。
李大富笑呵呵的拿了个碗:“还是老样子,骨汤豆腐脑来一碗?”
“对,来一碗,你们家这个骨汤的豆腐脑,味道就是不错,你不知道吧,南街陆家也学着你们这个弄了这个豆腐脑,我前天去吃了一会,那个味道腥的啊,难吃的不行。”老季头撇撇嘴就把南街那家豆腐摊子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