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
童教授想解释，之前对她那么凶纯属好心，话刚出立刻吓得捂住嘴，急忙改口：“师傅，我……”
“先去领奖。”
裴今雾轻轻掀起唇角，淡定自若道：“咱们的事回酒店再说。”
“……”
童教授语塞，身体不自觉哆嗦了下。
秋后算账？
——
颁奖仪式开始。
颁奖嘉宾不情不愿地将奖杯递给童教授。
“这是奖金。”
“奖金？”
童教授垂眸看了眼，竟然有两百多万。
他很久没关注过这个比赛，完全忘记还有奖金这回事。
谁知道，那么多。
200万，够他买多少零食啊。
“童教授，有没有兴趣加入北欧编程联盟？”
奖金牌子给童教授后，嘉宾压低声音问道：“薪水是你现在的二十倍。”
二十倍？
一个月二十万啊？
“听起来确实很诱人。”童教授抱紧奖杯和奖金，理了理略微凌乱的白发，认认真真道：“只是——”
“我师傅是华国人，我也是华国人。我当初学计算机编程，为的就是报效祖国。”
“二十万？”
童教授抬眸望向台下，找到裴今雾的身影，勾唇冷笑：“没记错了话，当初组委会花一千万挖我小师傅，都没成功吧？”
“……”
男人蹙眉，没作声。
空白小姐也是个硬骨头。
“别老想着挖别人，找找自己人的原因，工作有没有努力……”
“并不是每个华国人，都像你们这些西方国家似的，为钱不择手段。比不过就污蔑，错了就装死……”
童教授每说一句，男人的脸色就难看几分，最终忍受不住甩手离开。
“哼。”
童教授对着背影嗤之以鼻，眼里满是鄙夷。
他师傅那么小都有骨气，自己绝不做“叛徒”。
——
颁奖典礼结束。
童教授抱着奖杯就往台下走，正巧和打算偷偷离开的孙教授撞个对面。
“……”
“……”
童教授盯着对方，对方也盯着他。
“真想不到，你竟然能拿奖。”孙教授脸色白得像纸，整个人萎靡不振，言语依旧讥讽。
“是啊。”
童教授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反驳：“确实挺惊讶的，原以为这个奖会轮到孙教授你来拿。”
毕竟——
上场前，他还信心满满地炫耀。
“你——”
孙教授被阴阳到，气得嘴唇微微颤抖，铁青着脸道：“别太得意，小心摔伤。”
“多谢孙教授关心。”
童教授想到孙教授为难小师傅，心里就一阵窝火：“不过现在，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话音落。
童教授迈着欢快的步伐，朝裴今雾身边走去。
“……”
孙教授站在原地，看着得意的师徒俩，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
拿奖？
得意了？
以后日子长着呢！
这么迫不及待想爬到他头上去？
休想！
殊不知。
国内童教授获奖的消息，早就传遍。
世界编程大赛冠军，直接冲上热搜。
更可怕的是。
上热搜的除了童教授，还有他的学生（小师傅）—裴今雾。
——
回去的路上。
裴今雾闭着眼小憩，童教授则僵硬地坐在旁边。
别说动，呼吸都不敢用力。
好不容易忍到酒店。
车刚停稳，裴今雾便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扔下他大步离开。
“师傅……”
童教授坐在车里，双手扒拉着车门，可怜巴巴盯着小姑娘的背影。
师傅怎么不搭理他？
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师傅？”
童教授晃了，顾不得奖杯和奖金，手忙脚乱追出去，边追边喊：“师傅，没有你我该怎么过啊，师傅。”
“师傅！！！”
——
酒店房间。
裴今雾从洗手间出来。
憋一路。
车停稳就直冲洗手间。
“童教授呢？”
裴今雾环顾四方，没看见童教授的身影，微微蹙眉。
正准备打电话时——
楼道里忽然传来童教授鬼哭狼嚎的声音：
“师傅，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错了。”
“师傅，我不是故意为难你的。”
“师傅，你说句话吧。”
“师傅！”
“砰——”
裴今雾用力拉开房门，看见双手握着门把手，身体瘫软半跪在地上的男人，眉头紧锁：“干什么呢你？”
“师傅……”
童教授爬起来，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盯着眼前的人，“啊——”
“闭嘴！”
大概猜到原因，裴今雾侧身让童教授进来，顺便给他倒了杯水。
“不敢不敢。”
童教授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双手接过水杯，哆哆嗦嗦道：“小师傅，您怎么会……”
“哦。”
裴今雾坐到旁边，挺心虚地摸了摸头发，敷衍解释：“全都是误会，但都过去。过去死没死不重要，现在活过来了。”
“……”
童教授端着杯子，紧张得不行。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小师傅，您不知道我当初哭了好久……”
童教授轻叹口气，舒展眉头道：“没死成就行。”
“……”
裴今雾嘴角抽搐了下，这话听起来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