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彭镇,经济发展办就是给镇长服务的。这个主任,有一部分职能相当于镇长的秘书。
张元庆闻言也不客气,顺势就抹布递到他的手上:“行,麻烦你把窗户再擦擦。”
关青允闻言,立刻撸起袖子就开始擦窗户。
等到把窗户擦干净之后,张元庆再度吩咐:“我这里面也没有一个水瓶,帮我打瓶水。”
关青允闻言,知道对方是在使唤自己。可是他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赶忙出门打水。不仅如此,打完水又开始洗杯子泡茶。
看到关青允被使唤得团团转,附近几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到了,也没人敢说话。
关青允也尴尬到了极点,偏偏他不敢有任何的消极怠工。一边干着伺候人的活,他一边忍不住又想到了那本《孙子兵法》,心想还看啥兵法啊,直接当孙子吧。
看到关青允忙前忙后,张元庆并没有什么表示。
他并不知道关青允开完干部大会之后,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也不问这件事,到底是真有事还是故意在搪塞。
那一切都没有意义,张元庆就要看看对方的态度。
你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如果关青允现在将抹布一扔,转身就走。张元庆也不会生气,你丢了就丢了,大不了我捡起来,但是你以后连拿起这块抹布的资格都没有了。
张元庆不是一个飞扬跋扈,欺压下属的人。但是低调不代表我没脾气,只是不想跟你置气。我可以笑着跟你讲道理,也可以翻脸跟你讲规矩。
他一直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想要管住人,就不要太心善了。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心慈手软那就是害人害己。
很显然,关青允勉强算是通过了考验。
关青允气喘吁吁地看着张元庆:“镇长,您看还有什么活让我做的,我就一膀子力气。”
张元庆这才露出了笑脸,他对关青允说到:“辛苦,把门关上,咱们说几句体己话。”
关青允闻言,赶忙关了门,忐忑不安站在张元庆的面前。
“之前去果子村找我伸冤的人中,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是你三叔还是二叔?”
张元庆随口一句,就问得关青允身子猛然绷紧。
关青允张嘴想要说话,张元庆打断他的话:“想好了再跟我说,你混体制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能够当面跟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关青允额头冷汗冒了出来,他在张元庆的身上,感受到了曾经在楚承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压力。他甚至不敢抬头。
张元庆很有耐心得看着他,脸上也没有得意,也没有愤怒。这是周强斌教他的,面如止水,如果你的情绪被人家能够揣摩到,那你也就到此为止。
半晌之后,关青允连冷汗都不敢擦,承认了:“是……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不是镇子上的人……当时汪镇长……汪司晨让我找个人帮他送材料,所以我就……”
关青允想来也觉得可悲,他第一次见到张元庆的时候,看到张元庆给楚承等人喝得当场就吐了。那个时候,他心里还有一些鄙夷,觉得这就一愣头青,只知道逞强。
结果这才多久的时间,楚承依然能喝,不过跑到水底下喝去了。这位爷,已经坐在了镇政府。
汪司晨也算牛逼了,想要撩拨人家,结果现在调到了林业局。
如果关青允现在还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愣头青,那他就应该去医院看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