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玄七进了陶芙的屋子就没再出来。
第二天,天微亮,他轻手轻脚地下榻,穿戴整齐后去了厨房。
陶芙是被饭菜的香味给熏醒的。
她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腰肢,艰难地从榻上坐起身来。
看着铜镜里脖颈上的痕迹,陶芙的脸不由自主地泛红。
“阿芙,饭做好了。”不等她脸上的红晕退去,玄七就端着碗盘走了进来。
陶芙飞快地将衣领拢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玄七挠了挠头。
不知道她因何又生气了。
难道,是昨天夜里伺候得不满意?
陶芙对上他无辜的眼神,最终满腔的控诉化为一声叹息。
算了,跟他一个愣头青计较什么。
小年轻,精力旺盛些,再正常不过。
陶芙简单的梳了个发髻,重新戴好了面具。
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小山家里人肯定还会登门。她给小山开的药只够吃三次,药没了之后,他们还会找上门来。不过,还好不是半夜过来。
但也说明了,她开的药方是有效果的。
若退不了热,孩子的家人早就急着过来了。
“怎么又戴上了?”玄七看到屋子钻出来的老婆婆,忍不住一愣。
“一会儿有人过来。”陶芙说道。
“哦,那你趁热吃,免得一忙起来就忘记用膳。”玄七体贴地帮她盛饭,又夹了她爱吃的几样菜。
这些菜,都是他从镇上买回来的。
村里几天都吃不上一次肉,陶芙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他看着都心疼。
“多吃些,不够我再去买。”
看着碗里堆积成山的肉,陶芙哭笑不得。“你怎么尽给我夹,你也吃啊。”
那盛肉的盘都快空了。
“我吃肉的时候多。”玄七扒着饭,含糊地应道。“再不济,我去山里一趟,就能猎到不少的野物。”
玄七不算是说大话,毕竟他身手在那里。
陶芙没再说话,却将碗里的肉夹了好几块放到他碗里。“我碗里够多了,你也吃!”
玄七见她给自己夹菜,这才没推辞。
两人用过早膳,玄七主动将碗筷拿去厨房洗了。
等收拾好桌子,院子门果然被叩响了。
“陶婆在吗?”
“来了!”陶芙一个眼神,玄七便自觉地进屋子里躲着了。
一大清早,一个大男人出现在她屋子里,影响不好。
待玄七藏好,陶芙才去开了门。“咳咳咳......小宝好些了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山他爹。
“退热了!”小山他爹将手里的两只鸡递上前来。“昨天来求药,忘记给药钱了。这是自家养的山鸡,还望您不要嫌弃。”
陶芙没跟他客气,将鸡收下了。“退热了也不能大意,每隔一段时间要确认一下/体温。若两日内不再反复,便才能真的放心。”
“都听您的。”小山他爹感激道。
“这些是外敷的药,伤口每隔六个时辰就要换一次。”
“这是内服的药,防止伤口感染。”
陶芙从架子上挑了几样药草,打包好后递给了他。
小山他爹千恩万谢地接了过去。
“回去吧,照顾孩子要紧。”陶芙三言两语把人给打发了。
她正要关上门,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陶婆,我媳妇儿要生了......村里唯一的稳婆回娘家走亲戚了,你能不能帮忙接生?”
陶芙:......
她是大夫,不是接生婆。
可眼下,村子里就她一个会瞧病的,若是不去,那妇人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罢了,她还是走一趟吧。
“稍等,我回屋找找,看看有没有野山参。”妇人生产搞不好会一尸两命,有条件的家庭都会提前备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