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子嗣稀少,活到成年的也就只有那么三五个。后来,一个病死,一个出了意外,最后就只剩下了赵王、晋王以及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乃太后嫡出,在承恩公府的支持下顺利登基为帝。
赵王和晋王母家不显,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一晃十年过去,小皇帝都到了亲政的年纪,赵王和晋王那边都没什么异常,故而没人会将此事和这两位王爷联系在一起。
璃王生来聪敏,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中有人起了不轨之心。
顾晏临思索了片刻,拿笔将赵字圈了起来。
“君安是怀疑赵王?”萧倾月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晋王虽然有嫌疑,但却可以排除。其一,晋王惧内,这样性子的人显然是没多大野心的。其二,晋王妃和太后娘娘都出自承恩公府一脉,承恩公府自然是站在当今圣上这边的,没必要去支持一个身有残疾的亲王。”
萧倾月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阿月来说说,为何疑心赵王?”顾晏临分析了晋王的情况,于是将赵王让给萧倾月来说。
萧倾月斟酌了一番,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赵王身上的疑点有三。第一,赵州地处中原,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富。但赵王每年上交的税收却少得可怜,给出的理由也都是五花八门。”
什么旱灾,水灾,蝗虫......总之,每次上折子都哭穷。
“第二,赵王有动机。”
“哦?”顾晏临颇有兴致地看向她。
“按照祖制,皇位要么传长子,要么传给能力出众之人。赵王乃先帝长子,占了一个长字,心里怎么会没有想法。”
“而且,我听闻他以前在宫里过得并不好......像他这种睚眦必报之辈,说不定早就怀恨在心。”
“有道理。”顾晏临附和。
“第三,赵州与南疆相邻。”
“嗯?”顾晏临有些听不懂了。
“我怀疑......萧家在南疆战场上的失利,与他有关。”这是萧倾月从搜集到的一些线索中推断出来的。
她的义兄蒋昭曾说过,军中出了奸细。
她追查到父亲昔日的参将周绩这里,线索就断了。
“前些天,暗卫来报,说周绩年前告假回祖籍扫墓,在客栈与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匆匆见了一面。”萧倾月说着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却能分辨出是赵州的口音......”
赵州,是赵王的封地。
周绩一个武将私下与藩王来往,就很不正常。
顾晏临听到这里,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赵王再怎么怨恨先帝,怨后宫的那些人,也不该和外族合作。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真当那些人是好相与的?
若真给北冥造成重大损失,就是叛国!
“可惜,那黑衣人太狡猾,没能当场将他抓住。”萧倾月提起此事就不免遗憾。
“抓了那黑衣人,怕是会打草惊蛇。”顾晏临提醒。
“正是。”萧倾月遗憾道。“而且,他们只是私下见面,没有证据的话,根本无法定罪。所以,暗卫最后决定放长线钓大鱼,暂时没采取行动。”
“周绩......周家......”顾晏临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上京的世家里头,周家算不上拔尖,但与其他世家关系错综复杂,有不少是姻亲......”
周家往前数三代都行商,后来因为出资赈灾有功,破例封了兴安伯。
周家除了银子多,儿孙也多。
只不过,大都是没出息的。整个周家,统共就出了周绩这么一个有实打实官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