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久没有收到宴会的请帖了,再这么下去,陆家就会被人淡忘。

她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所以,陆行知必须高中!

不等侯夫人开口,宋嫣然就把从寺庙里求回来的平安符拿给了她。“昨日去护国寺给表哥求高中符,顺便求了张平安符给姑母。”

“你有心了。”侯夫人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换做是以前,她定是欢喜的。

可眼下,她着急春闱一事,其他的事情都得靠边站。

“行知这些日熬夜苦读,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侯夫人要排除一切干扰因素,怕宋嫣然不知分寸,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争宠,坏了她的大事。

宋嫣然垂眸,眼下心底的怨恨。“姑母说的是,嫣然会乖乖待在自己的院子,等着表哥高中的那天。”

得了她的保证,侯夫人这才施舍了一个笑容给她,关切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并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宋嫣然从正堂出来,脸色就垮了下来。

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朝着香草使了个眼色。“去打听打听,夫人因何焦躁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香草领了命,转身去寻了和伺候宋氏的大丫鬟秀云。

她嘴巴甜,一口一个姐姐的,很快就从秀云的嘴里套了话出来。

“春闱主考官是璃王?”宋嫣然睁大眼睛。这下子,她总算是明白侯夫人为何焦虑了。

呵,这是怕璃王故意为难,压着表哥不让他出头呢!

宋嫣然朝着书房方向瞥了一眼,眼里尽是嫌弃。

他如今这副模样,能高中才怪!

“看来,是时候实施下一步计划了。”宋嫣然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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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烟柳巷子

一张馄饨铺子前,早早地坐满了人。

上京客栈人满为患,那些没寻到住处的举子不得不花钱租用民宅,以求有个安身之所。

冯章被赶出书肆后,就在这里落脚。

这边住的都是平头百姓,借宿的举子也都和他一样的出身。

“冯兄,听闻你才学不凡,可有拿文章去璃王府碰碰运气?”一个晋州来的举子在他对面落座,小声问道。

冯章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苦笑着摇头。“不曾。”

“冯兄好骨气!”那人称赞道。“我也不曾如此!”

“若是因此入了摄政王的眼,于春闱上格外关照,这跟走后门有什么区别?太有失公允了!”

“叫我说,还是凭真本事考最稳妥!”

几乎每个朝代的科举都有舞弊案出现,无数学子受牵连。

这位晋州来的举子是个性格洒脱之人,说话也不知避讳着旁人,有什么说什么,很容易得罪人。

冯章怕被打上跟他一类的标签,匆匆吃完早膳就以要去书肆看书为由离开了。

他可不想被人说成是清高。

这话传到璃王的耳朵里,没准前程都要没了。

冯章离开后不久,晋州举子的言论就被传得人尽皆知。甚至,不少人打听清楚他的名字后,故意散播了出去。这万人过独木桥的当口,能解决掉一个竞争对手也是好的。

“晋州丁一铭。”璃王的眼线遍布全城,很快就有人将晋州举子的名字递到了他的书案上。顾晏临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莫名耳熟。

地一恭敬答道:“有一年雨夜路过晋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借宿在破庙。当时,在破庙里病得奄奄一息的书生,好像就叫这个名儿。”

顾晏临临危受命,赶往西凉边境,因为走得急,经常会错过城镇,夜宿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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