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景慈宫到了,因为人少,所以也没有分批进入,干脆所有人一起走了进去,向皇后朝拜。而皇后也没了往日气势,看着下方稀稀拉拉的这些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没有外人,也就别拘着这些个礼数。你们今日能到这边来,本宫很是欣慰,但除去欣慰,却也不能再许你们什么。翡翠殿那头都在准备着,想来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请,你们就随意坐,等着好了。”
皇后一脸疲惫,也无心亲自去接那些递上前的礼物,就由芳仪收着,再转交给小宫女入库。人们也知今时不同往日,一个个的也是没精打采,三五人凑至一处小声说起话来。
皇后朝着凤羽珩几人招了招手,玄天歌带头走上前,开口对皇后道:“母妃让我跟皇后娘娘说,她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进宫来了。”说完,又摊摊手道:“娘娘懂的,宫门口那些人太过份了。”
宫门口的事皇后也听说了,可惜,她如今再没那个权利,那些守宫门的都是八皇子和元淑妃的人,谁也不能听她的。便只叹了一声,对玄天歌道:“不来也好,省得凭白的进宫来受气。你母妃身子骨一直不算硬朗,就让她在府上好好养着,回头本宫叫人带些温补之物你拿回去。”
玄天歌点点头,“谢谢娘娘。”然后就到边上找了位置坐下,她知道,皇后叫她们过来,主要是想跟凤羽珩说话的。
果然,几人分别寒暄几句后,皇后便把凤羽珩留在了身边,然后又让芳仪去把章远给叫了出来。
在景慈宫看到章远凤羽珩着实有些意外,再看章远几日间就瘦成这个样子,两只手也红肿着直往袖子里缩,不由得又皱起眉来。皇后告诉她:“这是人进入罪奴司的必然结果,章远还算是好的,没丢了命去,只是遭了些罪而已。本宫想着,应该是元淑妃那头有意折磨,所以才留了他一条命吧!”说完,又看了章远一眼,无奈地摇头,“别藏着你那两只手了,伸出来给御王妃看看,如今敢给你看伤的也就只有御王妃一人。”说罢,又对凤羽珩道:“本宫在皇上那里拼尽了颜面才把他要到景慈宫来,就想着皇上有一天清醒了,应该会想看到这奴才。阿珩,你给他看看伤吧,在罪奴司实在是被折腾得够呛。”
凤羽珩点头,没说什么,目光投向章远伸出来的那两只手,心中是万般感慨。
曾经多红的一个小太监,每次看到这章远跟天武帝相处的情景她都觉得基情满满,却没想到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她伸手入袖,从空间里调出药膏和消炎的口服药来递给章远,与上次她给的药没什么两样,章远一看就明白怎么用了,赶紧跪下来道谢,却被凤羽珩给扶了起来,然后小声对他说:“留着命,相信我,总有一天皇上会醒过来。”
凤羽珩这一句话于章远来说就是最佳的药,一句话,就好像给他灌入了生命力一样,让这小太监一下子就又生龙活虎起来。他想跟凤羽珩多说几句,可眼下人多,实在是不好再说什么,就只好不停地哈腰致谢,直到一身红衣的封昭莲幽灵般的飘出来,他这才退到后面去,站到奴才该站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