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封昭莲挑唇而笑,“我且问你,事到如今,你还怕她找事儿不成?你还怕有人来跟你算账不成?皇上心里的账不是早晚都要算么?”

皇后叹了一声,没再说话。封昭莲说的没错,她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这条命本就攥在人家的手里,留着她不过就是为了钓鱼,既然现在鱼还没上钩,她这中宫之位就无人可动。至于以后,一旦鱼上了钩,她就是再小心谨慎也是无济于事。这样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于是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再对身边的侍女芳仪说:“今日那美嫔本宫瞅着也不是什么好物,你去传本宫懿旨,美嫔降位至婕妤,迁出原本居住的宫院正殿,住到偏殿去吧!”

子睿的病倒没有多严重,皇后没敢给他太医院送来的药,只在景慈宫里着人给煮了姜汤一直喝着,直到天都黑了才用软轿把人送了回去。

子睿对于今日之事十分愧疚,主要是对月容,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才对月容说:“月容姐姐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是我一定要出去的,这跟你没关系,可是你在皇后娘娘那里还是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子睿心里很过意不去。”说着,又看了看月容被美嫔的宫女打肿的脸,心里默默想着,今晚一定要精神一点,姐姐还来的话最好能见上一面,帮着月容要些擦脸的伤药。

凤羽珩依然是子夜时分入宫,就隐在凤子睿的房间里默默地看着这孩子。对于宫中之事她还没有听说,但总觉得这小家伙今晚像是有事,不然为什么一直在床榻上坐着不睡觉呢?一双大眼睛还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一会儿,月容推门进来,无奈地说:“奴婢见屋里的烛火一直都没吹,就知道少爷一定是没睡,怎么了?为什么睡不着?”

凤子睿不瞒她:“我想等我姐姐,她如果进宫来看我,我就可以给月容姐姐要些伤药。你的脸越来越肿,这样不行。我姐姐的药很管用,不疼也不苦,太医院都比不了的。”

听着子睿这话,凤羽珩这才注意到那月容转过来的侧脸,果然红肿一片,唇角还挂着血痕结的疤。不由得疑惑顿从心头起,眉心也紧紧地攒了起来。而这时,子睿跟月容二人到是又说起白天之事,一来二去的,凤羽珩也就听了个清楚明白。

敢情这是有人在宫里头欺负她弟弟了!

封昭莲踹到湖里淹死了一个,恩,这很好。皇后降了另一个的位,恩,这也不错。这两份恩情她凤羽珩记得了,可那降了位份的婕妤她却并不觉得十分过瘾,毕竟子睿和月容话里话外都透露出那美嫔是个主使者,就是她将子睿逼得跳了湖。当然,还有另外两个人,也不该就这么轻易放过。

她隐去身形,在桌子旁边再现身出来,轻轻地放了一瓶去肿的药还有一包暖身的冲剂以及预防感冒的冲剂在桌上,这才又隐身而去。

还活着的三个,你们的报应,我凤羽珩亲手来给!

所谓仁慈,早就在来到这大顺朝之后,在这些人情冷漠与勾心斗角明刀暗剑里一点点的消磨干净了。她凤羽珩本就不是圣母,一向有仇报仇,动她的人,动她的钱,都相当于动她的逆鳞,她,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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