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往祝府来的人与祝新杰谈了几拍,最后也明白了祝新杰的意思——不休妾行,但柳家必须拿出诚意来。而至于这个诚意,自然是对祝家得有莫大好处的。
于是,柳家派往京城的人得了信儿,立即就向八皇子提出要用官职来堵祝家的嘴,好歹把这件事情先平息了。
可惜,八皇子玄天墨在听说这个事之后却是对那祝家更加厌烦,他告诉柳家派来的他的亲舅舅说:“祝家得寸进尺,这样的人家以后会成累赘。”
柳万年叹息道:“这个理谁都明白,可眼下如果不平息那祝新杰的怒气,她就要把那个庶女给休回来,柳家可丢不起这个人啊!”
“休?”玄天墨冷笑,“舅舅,那柳氏不过是个庶女,是你和母妃的庶妹而已,没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吧?”
柳万年点头:“这是自然。打从她进了祝府的门儿,咱们家就没管过,我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那就是了。”玄天墨一摆手,“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还给祝新杰机会去休妾?亏他想得出来这招。舅舅,将来成事,本王要认的母族是柳家,可不是祝家,这一点,外祖一家必须得明白。”
柳万年一怔,随即就明白了玄天墨的意思。是啊!将来一旦成事,祝空山不坐上后位还好,可一旦她坐上了后位,那就又多出了一个祝家来争这个天下啊!柳家怎么能容祝家横插一杠?“殿下说得对。”柳万年深吸了一口气,“祝家算是什么东西?咱们柳家绝对不可以跟祝家分享这份荣华。那个卑贱的庶女是不能再留着了,祝家这种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亲戚也不能再要。哼!说起来,柳氏那个贱女从小就是个骚媚的,要不是她与人私通破了身子,柳家也不会把她嫁给祝家做妾。”
“所以——”玄天墨摊摊手,“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本王原以为祝空山是个好的,如今一看,却也是不能要。舅舅,这事就交给你们去做,本王不插手了,也算是柳家自己清理门户。但要记得,要不知不觉的,不能让祝家看出任何破绽来,人必须得死在祝家,最好做个假象,让她自杀,以证清白。”
柳万年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人也不在京城多留,当天就返回了篷州。
此时,被关在祝家柴房的柳氏还在巴望着自己的女儿和皇子外甥会给自己做主,却不知,就在三日后的一天夜里,一名黑衣人潜入祝府柴房,先是一掌劈在柳氏后颈将人打晕,然后再从柴房里找了根现成的绳子,在房梁上打了个结,下面还摆了把破椅子。做好这一切,他将柳氏手指咬破,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然后再将柳氏做成上吊的样子悬在房梁之上,直到看着对方彻底死亡这才又悄然而去。
黑衣人这一切做得看似无声无息,却全部都落进了忘川的眼里。只不过她并没有管,只在那黑衣人走后默默地跟了一段,看重到那黑衣人进了柳府,又与柳家人汇报了情况后这才离开。
忘川并没有再回祝府,事到如今祝家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她连夜赶到百草堂,藏匿起来。
而对于这一切,祝家没有任何人发现。直到次日清晨,有下人进来给柳氏送饭,这才大呼小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