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靖军在荒州也是有官职的,不大,区区从六品,但却依然可以借着姚家如今的风光进得宫来。元贵人不敢跟皇子对抗,亦不敢跟凤羽珩发火,自己的面子却一时也收不回去,只得把风头转向了姚靖军。
而她这话一出,不等姚靖军有所回答,却是被八皇子玄天墨给拦了下来,就听玄天墨说了句:“母亲怎么也跟七哥九弟一般说笑?这大过年的,咱们还是把说笑话的机会留给一众大臣们,就别搅这个主局了!”说罢,哈哈一笑,再冲着凤羽珩抱了拳道:“弟妹,八哥也是有些小心眼了,不过是寻思着自己寻来了波斯的歌舞艺人,想跟你这儿讨个好儿。毕竟弟妹有个波斯师父,八哥便想着你与其长久不见,多少会牵起些念想来。”
凤羽珩再一次意识到这八皇子跟当初的三皇子的确不一样,若是换了三皇子玄天夜,这种时候定是翻了脸,与他们针锋相对。可这八皇子却是能屈能伸,绝对能看清楚形势,不会让自己在这种不讨好的局面上处于劣势。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凤羽珩眯起眼迎过去,波斯人来了,她与他之间注定是一场撕杀,而至于见不见血,那还要看这场撕杀的激烈程度。她从不是隐忍的性子,懦弱与胆怯,退缩与避让,从来就没有在她的字典里头出现过。她凤羽珩,不是挥着利刃迎风而上,而是端着AK主动扫荡的人。
“八殿下有心了,可惜啊,我的故乡是大顺,对波斯还真的没什么乡情。我那波斯师父也是云游高人,除去相貌、语言之外,已经没有多少波斯人的习性,包括衣着,都是入乡随俗的。”
“哦?”玄天墨突然就笑了起来,然后抬手击掌,很快地,有另一波斯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冲着天武一跪,说了一句波斯话,谁也没听懂。却听得玄天墨又道:“这位也是波斯医者,本王有幸与其结识,也听说了不少波斯医理,今日却是有几个问题要当面向弟妹请教呢!”
玄天墨自顾地说着,坐在主座上的天武却跟他所想的完全是两个路子,此时老皇帝正偏头跟章远问:“下头跪着的那个刚才说的那句是什么玩意?”他问的是那个波斯医者,一串波斯语,直接把天武给听蒙圈了。
可是他蒙圈,章远也一样蒙圈啊!可皇上主子问了,他总不能摇摇头,用一句“不知道”这么含糊又不负责任的话来糊弄,于是想了想道:“八成儿就是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之类的话吧!总之第一次见面,就是行礼问安的,也说不出别的来。”
天武点点头,琢磨着看了那跪着的波斯人一眼,却嘟哝了句:“长的一点儿都不面善,也不知道波斯那头的男人是不是都长这样,这种长相怎么能行医。”
章远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道:“医术好就行,你管人家长什么样呢,又不是选秀女。”
天武和章远不懂波斯语,自然是听不明白那人说的到底是什么,而八皇子玄天墨其实也不懂波斯语,又或者说,这大殿上的大顺人里,根本就没人懂波斯语,因为波斯与大顺并未建交,中间又隔着别的小国,路途遥远,语言不通,双方也不过彼此听说,却并没有建交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