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昭莲一哆嗦,再不敢吱声。
宫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去,终于在进入瑞门的时候迅速缓慢下来,最后干脆停住走不了了。
封昭莲一个劲儿地叫着:“怎么不走了怎么不走了?”
黄泉掀了车帘子往外瞅了一眼,回身道:“人太多了,宫车走不进去。全都是来参加宫宴的夫人小姐,把道路给堵得严严实实。”
“那就让她们闪开啊!”封昭莲在千周跋扈惯了,在他心里完全没有忍让这一词。凤羽珩无奈提醒他:“这里是大顺,你要实在是没有代入感,你就多想想当初你被人关起来的那些黑暗岁月。”
这样一说,封昭莲就没了脾气,缩在车里再不吱声。而黄泉还在车厢门口继续观望,一边看着一边跟车夫说着话,凤羽珩则开始给封昭莲科普:“月夕宫宴分成两拨,男宾和女眷是不能走同一个宫门的。我们走的是东后宫的瑞门,男宾们则是走皇宫的正门,德阳门。”
封昭莲对此表示嘲讽,“重男轻女。”
凤羽珩冷哼,“就是,还真没听说哪个大男人放着好好的男子不当,非得要去当女的。”
封昭莲再度没了脾气,干脆不理她,自顾地掀开车窗帘子往外去看。好在她也知道罩上面纱,而不至于让这张脸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人前。
帘子一掀开,倒是有些碎语闲言飘进耳来,凤羽珩听到有人在议论她这辆华丽宫车:“你们看,这是谁的车驾?竟如此的华美?”
“看起来应该是女子坐的,京城里能有这身份的,肯定就是舞阳公主了。她是当今皇室唯一的一位公主,身份自然高贵,极受宠爱。”
“非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舞阳公主受宠是自然的,但要说京城只舞阳公主一人坐得这样的宫车那可未必,你们可别忘了,还有一位郡主,济安郡主!”
这人一提到济安郡主,人们一时间都怔得无声。她们是外省来的官员家眷,见识肯定是不如京城本地人,对于凤羽珩,她们只是听说过,却并没有亲眼见过,更不可能接触过。就是这辆宫车,今日都是第一次见。
但一有了这番猜想,人们便再次将目光重新投回眼前这辆宫车上,这一细看不要紧,人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车上镶嵌的是真的宝石吗?”
“那种晶晶亮亮的应该是水晶,去年生辰父亲送了我一个小小的水晶坠子,与这车上的很像,只是没有她这个成色好。”
“咱们用的东西,怎么能跟皇室人比。”
“什么皇室人啊,她不过是个外姓郡主,后封的。”
“一个外姓郡主就这般张扬,这么多好东西镶到了车上,随便被人扣下去一块儿都是大价钱之物,真是好大的手笔。”
凤羽珩隔窗听着这些话,不由得心中好笑。怪不得每次有大范围的外省官员进京,朝廷都要加强京都防范,就依着这些人的见识,怕是看到什么都要大呼小叫。她这宫车在京城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玄天冥的车比她的可是要夸张多了,京城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怎的到了这些小姐夫人的嘴上就成了大手笔?
然而,只是议论宫车还不够,女人聚到一处就是喜欢八卦,很快地,话题又转,这一次却是转到了玄天冥的身上——
“你们知道吗?九皇子不但腿伤治好,就连他那传说中被尽毁的容貌,也是恢复如初,完好无损呢。”这话说得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