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有意取走了傅雅的指甲,这事儿即便现在不办,将来回到京城也是要落实一下。
三日后,玄天冥举兵出征江州,留一万大军驻守松州城,黄泉忘川被凤羽珩留了下来照顾傅雅。
从松州到江州,大军走了六日,这六日里,却是比从关州到松州时有了极大的差别。
按照北界人的说法,关州和松州还只属于微寒地带,虽说一年四季不分,全部都是冬日,却好歹也有晴天,年中也有艳阳照得街道积雪化开,露出土面。
可一旦过了松州,往江州去的路上,却要经过一片松林,那片松林被北界人称之为鬼界,因为一过了那片松林,气温就会骤然下降,再不见艳阳,一年四季大雪纷飞,虽及不上千周国土中心那般地面冰厚数丈,却也是关松二州无法企及的。
玄天冥自从出了北界,就把凤羽珩拽到了自己的马上,同时也下令三军将士将储备用的冬衣也拿出来穿在身上。可即便这样,白泽说:“大家还是冷。”
玄天冥下令全军疾行,将士们一路小跑,总算是抵了突然袭来的严寒。
凤羽珩被玄天冥裹在身前的披风里,她琢磨着,那片松林应该是在北边的一条纬线上,这才造成了两边温差如此之大。却不知那被称为更冷的千周,能冷到什么程度,
端木安国沉了冬宫后逃跑,谁也不知他逃向何方,说不知与他一起逃跑的都有些什么人。冬宫里头挖出来的人里,经大家辨认,端木安国的族人一个没有,他的那些生活在松州的儿孙们亦不知现今都在何处。凤羽珩曾想过他们会往江州这边跑,利用江州做最后的防守,可惜才一到江州城外,人们便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
江州城相对于松州来说要小上不少,人们原以为其应该与关州和松州一样,城门紧闭,破城需要费上一番波折。然而,眼下的江州却是城门大开,百姓们来来往往的就如往常一样,有提着扁担挑野味的,有拿着篮子买菜的,有孩子的哭闹,有男人们的争吵。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人们都在过着自己的日子,就好像北界的大乱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一般。
凤羽珩惊讶于此情此景,却听玄天冥道:“江州的知州是个聪明人他肯定是还在城里,没有去赴端木安国的寿宴,亦没有被埋入宫中地下。而江州的百姓,因为隔着个鬼界,亦不知那两城的乱事。”
她点了点头,补充说:“既然如此,说明端木安国也没往江州跑。”
“应该是。”玄天冥一扬手,令大军停住脚步,然后对白泽说:“你先进城,叫那江州知州出来见我。”
白泽应声而去,半个时辰后,几匹快马同时冲出城门,直奔着大军所在疾驰而来。
江州知州是个年近五旬的半老之人,玄天冥说,那是跟天武帝一起上过战场的老家伙,也正因如此,他才敢无视端木安国的寿宴,依然守着自己的地界,过着自己的日子。
很快地,白泽带着人来到近前,马匹一停,那老知州立即翻身下马,到了玄天冥的坐骑前单膝跪地,朗声道:“臣鲁商,见过御王殿下。”
凤羽珩赶紧从马上下来,玄天冥亦下了马亲自将那鲁商扶起,开口道:“鲁伯,多年未见,身子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