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凤羽珩答应,人就已经腾空而起,直奔着屋顶边沿一处被班走提前破坏的窗子就窜了出去。
凤羽珩对这种被人带着用轻功飞行的事情已经很习惯,她甚至还能腾出心思想想别的,比如说:“班走,你飞慢一些,好不容易来一次都统府,总得视察下府容府貌。”
班走一向都觉得他家主子心特大,这种印象在此刻再度膨胀起来,他咬牙道:“这地方有多危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带你出去都得加万番小心,你还要看风景,不要命了?”
凤羽珩摆摆手,“命肯定是得要的,不过我就想啊,我堂堂大顺朝的济安郡主,既然能屈尊来到北界的都统府一游,怎么说也不能空手来不是?”
班走提醒她:“你真没空手来,给人家送了个侄孙女当新娘子,这礼够重了,咱不折腾了行吗?你要有点儿什么事,不用殿下扒我皮,我自己就一头撞死算了。”
凤羽珩觉得她这暗卫胆子也忒小了,“班走,好歹你跟着我一年多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她不满地说:“你都有胆子偷偷跑到北界来,怎么就没胆子在这都统府里多转几圈呢?啧啧!”她伸手指往后戳,“小累赘,你若不来,本郡主在这里玩得更开心。”
班走气得头上都直冒青烟,咬牙切齿地道:“真没良心,我大老远的赶着你们,好不容易要赶上了,却听说你给人家当丫鬟去了北界,我追了一路好不容易追到这都统府,却又看到你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来,还说我是累赘,刚才要不是我救你,早被人家发现了。”
凤羽珩撇撇嘴,这磕儿没法唠。不过再低头看看……“这偌大都统府来都来了,不留下些什么,我掉不掉价到好说,毁了玄天冥的一世英名就不好了。”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班走心中腾升起来,他紧张地问凤羽珩:“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凤羽珩得轻轻松松,右手却已然透过左腕探入空间之内。“你说,最能证明本郡主来过的方式是什么?”
“不知道。”班走答得干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人家还要运轻功,还要观察敌情,还要跟这府里数不清的暗卫周旋,你个当主子的居然跟我唠上嗑了,这也太要命了。
凤羽珩也觉得太要命了,不过要的不是班走的命,而是这座都统府的命。
她说:“本郡主代表御王殿下到此一游,临走了留点纪念吧!”说完,班走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女人从袖子里一个一个的火球子往外掏,噼里啪啦地都扔了下去。一刹间,他们掠过之处大火突然而起,带着一股子刺鼻子的味道,迅速地燃烧起来。
班走突然想到玄天冥表达不满的方式,似乎就是看谁家不顺眼就给谁家放把火,从前那定安王府都被他烧过两回了,敢情凤羽珩说的“证明方式”就是这个?班走挑起唇角,终于由衷地赞了句:“干得漂亮!”
都统府突然起火,下方一片混乱,暗卫倾巢而出,终于让班走承不住压力暴露出来。
不过二人却丝毫都没有害怕,班走是典型的欠揍体质,越危险越兴奋。而凤羽珩则是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最后的退路还有药房空间,端木安国的人奈何不了她。
两人一路急窜而逃,凤羽珩手下动作却从未停过,一个一个点燃的酒精棉球往下扔去,一间一间的房屋燃起火来。天上大雪,地面大火,就像在比试较量一般,看谁能压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