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有些急了,她努力地从他怀里挣了一下,然后仰起小脑袋去看玄天华,开口叫人:“七哥。”
玄天华垂目看了她一眼,“恩。”
恩?她一怔,这就完了?不甘心地想要抬手去抓他,却被玄天华把小手给拽了下来。她郁闷,“七哥,我都说了,重点不在她下毒。”
“可这件事情我不知道。”玄天华有些执拗,“事情过了这么久,我居然刚刚才知道。珩珩,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发现菜里有毒的,但我知道那李月心里有多恨你,她下的毒定是绝毒,你但凡当时有一点点疏忽就……”他说不下去了,阵阵后怕袭上心来。
凤羽珩却也叹了一声,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将当时的情景又如实描述了一遍,然后道:“七哥,我能理解你为何将她拖在马后,因为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你,这世上只有两个人送来的东西我不做任何多想拿起来就会吃,一个是玄天冥,另一个就是你。所以我认为……”她顿了顿,咯咯地笑起来,“我认为你把她拖在马后头是对的!”
玄天华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我都快吓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事情都过了那么久,我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不笑呢!七哥!”她去扯玄天华的袖子,“你不要生气啦,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玄天华摇摇头,低叹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是问她:“你之前说俞千音作死,另一件事情是什么?”
她眯起眼,挑起一边的唇角,阴森地笑了下,道:“另一件事,就得算算她堂堂宗隋的六公主唆使他人毒死凤家老夫人这笔帐。”
玄天华十分懊恼,这俞千音究竟背着他干了多少事?
凤羽珩怕他再多想,赶紧又道:“这件事咱们不操心,我会去跟父皇说,咱们得跟宗隋的国君好好算算这笔账。”
玄天华知她跟凤家人感情不深,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你放心,对那李月我不会有半分维护,随你处置。”
凤羽珩咧嘴嘻笑,指了指身后:“七哥,你发起狠来,我可是自叹不如呢。”然后又窝回玄天华的怀里,“好像也快进城了,我有点累,眯一会儿。”
玄天华失笑,双臂又收紧了些,将她紧紧地固定在怀中。这死丫头小猫一样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到还真的睡了过去。
当凤羽珩一觉醒来,人已经在乾坤殿后殿的睡榻上,只着了一身白棉布里衣,还是新换过的。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就觉身边好像还躺着个人,便用脚踢了踢,丝毫不惊慌,也十分确定地说了声:“玄天冥,起来,你压我腿了……”
凤羽珩如今已经十分习惯被玄天冥骗上床这种事儿了,玄天冥也已经十分习惯被凤羽珩又踢又打的这种事儿了,两人对这种虐又快乐着的相处方式皆十分满意,甚至某人还会偶尔进行点评:“媳妇儿,你这次的起床气有些弱,其实你可以再暴躁一点,为夫承受得起。”
“是吗?”凤羽珩眯起朦胧睡眼凑近了看他,待看到他点了点头,立即抬起一腿,砰地一下就把玄天冥给踹地上去了。
在外头守门的白泽和黄泉忘川听到动静,吓得直接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趴在地上揉屁股的玄天冥,和盘腿坐在榻上的凤羽珩。三人好一阵尴尬,麻溜儿的哪里来回哪里去。
玄天冥看着跑出去的三个奴才,气得直咬牙——“脸都丢尽了。”然后自顾地从地上爬起重新坐回床榻,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凤羽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