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够了,凤瑾元心里就暗道可惜,好不容易得了他插话的机会,他赶紧道:“二位都到府门口了,就进去喝盏茶吧!”一边说一边跟凤羽珩道:“阿珩,还不把客人请进去?哪有你这么待客的。”

那站在边上的门房小厮一听这话,头都大了,赶紧扯了扯凤瑾元的袖子,小声道:“老爷,天色已晚,实在不太方便。”

凤瑾元大手一挥——“哎!怎么就不方便了?请客人到牡丹园儿的堂厅,不会影响老太太休息。”说完又冲着那宫女和太监道:“阿珩是本官的女儿,请二位入府喝一盏茶,是本官应该做的。”

他说得理所当然,什么小厮扎孝带啊,什么府门口挑灵幡儿啊,早就被他抛到脑后去了。此时此刻他一门心思地想着,只要把这两位侍候满意了,回去跟自家主子那么一说,贤妃娘娘也好,大殿下也好,念及他是凤羽珩的父亲,一番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欠凤羽珩的那一百万两银子说不定就此一举就能赚回来,到时候再用银子换回地契,他就不用再去坐牢了。

这么一想,请人进府的心就更加坚定,他甚至伸出手去拉那二人,“快到府里坐吧!虽然天色已晚,但凤家一向好客,老太太知道二位贵客到府,定也会起身相迎的。”一句话,差点儿没把那宫女和太监给吓死。

黄泉忘川都听得直咧嘴,那门房小厮更是一脸苦色。他实在没招儿,只能去求凤羽珩:“二小姐帮帮忙吧!可别再让老爷……胡言乱语了!”

“放肆!”凤瑾元恼了,“大胆奴才,你说谁胡言乱语?”

那小厮“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眼泪都掉了下来。景王府的刘太监用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凤瑾元,就跟看怪物似的,宫里的宫女也一样,瞪着这位已经降为五品大学士的前丞相,开始怀疑起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凤羽珩摇头轻叹,“真是枉费祖母待父亲的一番心思了。”

“县主。”那掌事宫女无奈地对她说:“凤大人许是受了刺激,脑子不清楚,奴婢们也不与他计较。”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银票来:“凤家大丧,要说从前这份奠仪肯定是要给凤大人的。可是贤妃娘娘说了,现在凤大人才官居五品,接咱们的奠仪显然已经不太合适。所以这奠仪就由县主收着,娘娘是冲着县主才送的。”

刘太监也紧随其后递过了一张银票,凤瑾元瞅着那两张银票上都明晃晃的写着一百万两,一口腥甜就涌上喉间……

眼瞅着凤瑾元就要吐血,凤羽珩手指夹针,迅速往他喉间扎了一下,那已经涌过嗓子眼儿的腥甜之气一下就又咽了回去,呛得凤瑾元好一阵咳嗽。

宫女和太监齐齐递过了一个鄙夷的目光,然后跟凤羽珩告辞离去。

那跪在地上的小厮一把抱住凤瑾元的大腿,哭着说:“老爷,二小姐把您从大牢里接出来,是回家奔丧的呀!老太太她……去了。”

“什么?”凤瑾元一口血咽下去,眼前还有些发黑没缓过来呢,一句老太太去了,差点儿又把他给吓吐血。好在这一回凤瑾元算是上道儿了,抓着那小厮紧着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凤羽珩却已经抬步往府里走了去,一边走一边也问那小厮:“宫里的太医和仵作来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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