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麒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就想再发泄几句,可是松康下面一句话又成功地堵上了他的嘴:“如果王爷不想我来帮忙,那我就去叫县主了。只是外头的另一位王爷的脾气好像不大好,如果他知道你非得让他媳妇儿天天给你的那个地方换药,他会生气的。”

“你给我闭嘴!谁说让你叫县主了!”玄天麒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清醒的情况下,凤羽珩来给他换药的情景,更不敢想象他九弟的那张黑脸,于是干脆地别过头去,跟松康道:“就你吧!”

彼时,外头院子里,凤羽珩正坐在石桌上吃葡萄,两条腿晃荡着,时不时地就能踢到一下边上坐着的玄天冥。

踢得多了,玄天冥干脆一把将那只小脚给握在手里,然后仰头看她,十分委屈地说了句:“媳妇儿,你难道没有听到过有关为夫的那个地方也有受伤,而且子嗣艰难的传说么?”

玄天冥的话换来凤羽珩好大一个白眼,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往前凑凑,伸出胳膊去勾住他的脖子,神秘兮兮地说:“那你患处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比如说疼痛?”

玄天冥也不知道这是啥意思啊,于是干脆顺着她的话往下唠:“疼,当然疼,有病能不疼么。媳妇儿,你也给为夫治治。”

他媳妇儿眯着眼,贼兮兮地说:“自古以来东方医术都讲究由内治外,但在我们的医学领域里却有着另外一种说法。”

玄天冥不解:“什么说法?”

“哪疼割哪!”

“……死丫头!”某人传来磨牙的声音。

凤羽珩哈哈大笑,坐石桌上跳下来躲在白泽的身后,“你们家主子要咬人了!”

白泽憋着笑,差点儿都憋出内伤。哪疼割哪,王妃真生猛啊!

这边正说笑着,就见周夫人手里拿了一张帖子走进院来,凤羽珩凑过去一瞧,“是喜帖?”

周夫人笑着说:“王妃看得没错,正是喜帖。”然后再对玄天冥道:“襄王府纳侧妃,给咱们府上送了帖子来,请殿下和王妃一并出席观礼呢。”

黄泉听了这话失笑道:“纳个侧妃,有什么可观礼的啊!”

忘川却比她心细一些,问了句:“是三殿下送来的帖子?”

周夫人摇头,“这场婚事由襄王妃一力操办,帖子也是襄王妃着人派发的。”

玄天冥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凤羽珩,他知道这丫头跟襄王妃有些交情,这里头怕是还有些他不知道的事。

果然,这一看过去,正看到凤羽珩那一脸贼笑,玄天冥心里有数了,当下心情大好,把帖子交给白泽,朗声道:“好好收着,届时,本王会带着爱妃一同去观礼。”

大顺朝,天武二十二年的七月二十四,左相府长女凤沉鱼,大婚。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鼓乐吹打,没有起早贪黑的忙前忙后,甚至老太太连对孙女初为人妇的叮嘱都没有。凤沉鱼只在出门之前,在牡丹院的堂厅给老太太和凤瑾元磕了三个头,说了句:“沉鱼拜别祖母,拜别父亲。”然后就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大红的盖头往头上一蒙,悄无声息的就出了府。

府门口,有一顶大红的喜轿早已等在那里,端木青骑着高头大马,代表三皇子玄天夜前来接亲。

凤瑾元对此还算是满意的,虽是纳侧妃,但有端木青出面迎娶,也算是成全了凤家的脸面。

除了早已跟着玄天冥往襄王府去的凤羽珩外,凤家其他的人集体将凤沉鱼送出了家门,即便是平日里与她三句话都说不到头的粉黛也没有刻意为难,只安安静静地看着沉鱼在端木青掀开轿帘之后腰弯上轿,然后端木青手一挥,轿夫就将喜轿抬起,匆匆地往襄王府的方向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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