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说:“为什么奴婢总觉得七殿下是受了什么威胁?”
黄泉不解,“不能吧?什么人敢威胁七殿下?”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甘愿受这份威胁的。”忘川看了看凤羽珩,后面的话就没再说下去。
距离沉鱼大婚还有三天,凤府上下却也没见更多的忙碌。因为是侧妃,无需行太多礼节,凤家又一味的想要低调,所以,沉鱼出嫁,无外乎就是她自己着一身嫁衣,襄王府出一顶轿子,连鼓乐吹打都不会有,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抬出门去。
因为这件事,凤家的孩子们心情都不是很好,即便是最看不上沉鱼的粉黛都有些低沉。虽然韩氏已经与她分析过,这门亲事是凤羽珩有了话才这样打点的,到她自己出嫁时,凤羽珩早就不在娘家,管不到这么多。可凤羽珩是凤羽珩,凤家其它人的态度也都摆在那里。做父亲的凤瑾元和做祖母的老太太这一番表现,让粉黛生生地想到了四个字:唇亡齿寒。
韩氏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当初削尖了脑袋想要借这肚子博主母之位,如今想来,竟像是过眼梦境般。时过境迁,现在的凤家,早就不是当初了。
玉兰院儿担忧,如意院儿的那位,比她们还要悬着心。好歹韩氏还有个孩子,即便肚子里那小的指望不上,却还有粉黛。可是金珍什么都没有,凤瑾元已经数月不曾到她房里来了,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只是后悔不该对凤羽珩心生背离。
这几日的凤府,人人心中诸多猜想,关于沉鱼的这场婚事,对于她们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凤家是福是祸,这个事情凤羽珩一点都不想操心,那座府宅,如果住在里头的人能就此安生,她便也无意过多计较。但若还是有人顶着风蹬鼻子上脸,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眼下,她也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忘川已经去景王府请大皇子玄天麒入府,那场交易的筹码,今日得还给人家了。
玄天麒认识凤羽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她是个大夫且医术高明。
但是今日,当他被请进县主府的药室,当凤羽珩坐在他对面,把“男性不育症”的相关知识认认真真地讲给他听时,玄天麒一个奔四十去的大老爷们儿,依然听得面红耳赤。
终于,凤羽珩以一句“总的来说,器官畸形病变和精子成活率低下,是造成不育的最主要原因”来结束了这次谈话。
玄天麒一直低着头,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人。这简直太尴尬了,对面这丫头是他未来的弟妹啊,居然给他讲这些东西,这如果让老九知道,会不会把他的景王府给烧了?
凤羽珩自然明白他的尴尬,也知道这样的话题对于古代人来说,实在是有些露骨,可她还是告诉玄天麒:“我是个大夫,你是我的病人,就像太医院千金一科也有男人当职一样,这是一个道理。病人在大夫眼里,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玄天麒点头,“我知道。”可是再知道,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同时心里也在打鼓,只是给他讲病因病理就让他无所适从了,这治病的时候可咋整?怎么治?这种病光靠吃药能行吗?依他这弟妹的生猛程度,该不会是要……
“大哥。”凤羽珩又开口了,紧接着,一句话就把玄天麒问得更加崩溃——“近五日内可有与妻妾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