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凤羽珩轻叹了声,“下马车时路实在太滑,父亲本来已经站到公主的车驾下首,是我太害怕,才跟父亲说是担心摔伤了影响制钢,这才把父亲给叫了回来。”她一边说一边看向老太太,“祖母也不必多虑,想来,女儿跟母亲的分量在父亲心里是不一样的,若换了祖母,父亲定不会让您受这般惊吓。”她说完,又冲着老太太俯了俯身,“阿珩今日与御王殿下还有宗隋国的四皇子有约,就先告辞了。”
她行完礼,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一屋子人都在回味刚才凤羽珩的话,沉鱼和想容还坐在边上呢,两人不由得齐齐看向康颐,心里也翻腾着,不是个滋味。
凤羽珩去了御王府后,一直在里面待到用过午膳,再出来时,却是跟着玄天冥一起进了宫,那宗隋的四皇子亦是心情大好地回了驿馆。
千周的探子将这些消息传到康颐这边时,康颐再一次深深地后悔昨日失去了邀请李坤来凤府作客的机会。跟宗隋比起来,她千周可是连铁精都没有啊!
这一整个下午凤羽珩都在皇宫里,谁也不知道她与玄天冥都跟皇上谈了些什么,凤家人只看到一堆一堆的东西由宫女太监抬进了府门,然后有位女官告诉凤瑾元和老太太:“皇上听说昨日县主受了惊,十分恼火,这些东西是送来给县主压惊的。另外皇上还说了,请凤大人初七上朝时记得解释一下,为何在那样危难之时居然不救县主?”
那女官传完话,放下东西就走了,凤家人面面相觑,老太太看了凤瑾元一眼,权杖狠狠地往地面上戳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由赵嬷嬷扶着回去了。
康颐站在原地,心思翻转,再用余光去看凤瑾元,只觉他的面上也浮了一层悔意。康颐心头微动,不由得上了前去,面带愧色地道:“都是康颐给凤相惹了祸,我们还是搬回驿馆去吧!”
凤瑾元一听这话马上就摇了头,“此事与你们无关,是本相思虑不周,当时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两位公主受伤,倒是忘了她手里握着制钢术。”
“可到底都是康颐的错,如今皇上这般表态,凤大人可该如何应对?”
凤瑾元摆摆手,“无妨,长公主请放心,这件事情本相自有打算。其实……”他顿了顿,将声音压低了些,却又不失真诚地道:“如果再有一次危机,瑾元救的还会是你。”
康颐心底一颤,脸颊一下就红了去,就连茹嘉听了也跟着高兴起来,干脆地挽抱住凤瑾元的胳膊,小声说:“如果父亲还在,应该也会像凤伯伯这般疼爱茹嘉吧?”
康颐不由得愁绪泛上眉心,凤瑾元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抬了手往她眉心处轻抚了去,一下一下的,直将褶皱抚平。
凤羽珩是在晚饭前回的凤府,才一进府就直奔牡丹院的前厅,何忠在身后忙不迭地跟着道:“下午宫里来人给二小姐送了好些个东西,老爷已经吩咐人送到同生轩那边了。”
“知道了。”她边走边道:“我去看看那只玉龟。”
一听她说要看玉龟,何忠赶忙又道:“就摆在牡丹院的前厅,二小姐进去就能看到。”
“恩。”她摆了摆手,“你自己忙,不必跟着我。”
何忠依言退下,凤羽珩带着清玉进了前厅,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见那茹嘉正站在前厅指着玉龟对一众下人说:“这东西摆在这里难看死了,你们赶紧把它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