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没理他这话,倒是又问了句:“京兆尹的差事,你们跟着掺和什么?”
“唉!”那将士一说起这个倒带着几分气愤,“还不是京兆尹跟咱们的头关系好,求着人情让我们帮着赶人的,说是今天就拼着把人都杀了也得把院子腾出来。”
“哼。”凤羽珩冷笑,“把人都杀了?京兆尹好大的口气。”她一边说一边跟黄泉道,“去看看里头收拾得怎么样了。”
黄泉应声而去。
她又问那将士:“我求你一事可好?”
将士赶紧道:“在下总觉与小公子甚是有缘,小公子又出手帮了那些孩子,想来是个心善的人。您说吧,只要在下能办到的,必然帮忙。”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来,“你去雇些马车来,要能坐得下那些孩子,我在京郊有处庄子,你随我送她们一趟吧。”
“行!”那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却没接凤羽珩的银子,“公子把银子收起来吧,在下大忙帮不上,但这点车马费还是出得起的,就算我给孩子们做点事,也换一些心安。”
他说完,转身就走。
凤羽珩也上了马车,等着黄泉带着扶桑天冬还有孩子们都出来时,那人雇的马车也到了。
马车共五辆,每辆里面坐五六个孩子,扶桑天冬便跟着她一起坐。
那将士骑着马在后头跟着,挥手打发了自己带来的人,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跟着凤羽珩的车队走。
凤羽珩倒是轻掀了车帘,又往院子里瞅了一眼,刚好看到那被打破头的官差也往她这边看来。两人四目相碰,换了她一个邪邪的笑,那官差竟凭空打了个冷颤。
“京兆尹的手下,很好。”她放下车帘靠在车厢里,跟黄泉道:“你说这事儿由谁来管最合适?”
黄泉想了想,用手指比了个“七”。
凤羽珩点头,“对,让七哥来管,任谁都心服口服。”
扶桑和天冬知道面前这位小公子定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可也不敢多问什么,坐在车里十分的拘谨。
倒是凤羽珩主动开了口对她们道:“你们不用一直拘着,听我说,我在京郊有处庄子,现在就接你们过去。放心,我不会穷到要卖庄子的地步,所以你们就放心的住,就当帮我看家好了。庄里带着田地,等到了春日里便种些吃的,多少也能自给自足。”
扶桑天冬二人感激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跪下来一个劲儿地给她磕头。
凤羽珩把人扶起,“适才你们与官差的交涉中,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你们的处境,咱们先到庄上安顿下来,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在京郊的一处田庄前停了下来。
这庄子是当初玄天冥给凤羽珩的聘礼之一,大得很,别说是三十个人,就是六十个九十个也是住得下的。
众人一看到这么好的庄子都傻眼了,特别是那一路护送到此的将士,隐约就觉得这庄子他好像知道是什么来头。
再仔细想想,又往凤羽珩那处瞅瞅,半晌,突然大惊,差点没从马背上跌下来。
只见他下了马,飞快地向凤羽珩跑来,到她面前直接单膝跪地行了大礼,扬声道——“属下王卓,叩见济安县主!”
这人正是当初与凤羽珩一起去救七皇子玄天华的将士,王卓。
见他终于把自己给认出来了,凤羽珩笑了笑,轻抬手示意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