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们歇着吧,会有下人带你们到各自的房间。至于嫡女庶女的事,回去你们怎么论都是自己的事,但在我这里,凤家只认姚氏和阿珩。”
扔下这句话,老族长抬步而去。
凤沉鱼扭过头不愿看他,心里早将这老头咒骂了无数次。
凤羽珩看着沉鱼气成那个模样就觉痛快,拉着姚氏走出祠堂,故意到她面前站下,说了句:“这些日子可就委屈大姐姐了,都是族长的意思,阿珩也无能为力。”你要是不乐意,找族长说去啊!你敢么?
凤沉鱼能说什么?一转身带着倚月走了。、
老太太问了下人一句:“凤子皓少爷呢?”
那下人微怔了下,认真地想了想,才回道:“老太太您说的是那位守陵的少爷吗?他一直住在山上,老族长就在陵墓边给他盖了间屋子,还留了专人侍候着。”
老太太一阵心疼,不由得瞪了凤瑾元一眼。
凤瑾元也没想到老族长竟然直接把子皓赶到山上去住了,可当初是他发的话说让子皓回来守陵,如今那孩子真的是在守陵,他又能说什么?只好宽慰老太太说:“明日一早我就上山去看看。”
下人们将众人各自引领到房间,凤羽珩先帮着姚氏安顿好,看着她躺到榻上休息,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忘川帮着她铺好了床,黄泉也从外头接过了下人送来的午饭,“小姐快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夫人那边我看到也有下人去送呢。”
凤家祖宅主人不多,下人却是不少,多半是留着给偶尔回来的族人预备的。
凤羽珩吃饭的时候又扫视了一遍这间屋子,发现有笔墨,眼珠一转,心下便有主意打起。
她起身走到摆放笔墨的桌前,两个丫头不明就里,只好跟着。就见凤羽珩撕下一张纸条,提起笔,写了一行狗爬一样的字上去。
黄泉抚额:“小姐你是甩鞭子久了,字迹都退步了么?”
她白了黄泉一眼:“好好看看这字迹像谁的?”
忘川心细,去读上面的字,就见凤羽珩写到:“今晚子时来栖凤山。这笔迹,这语气……凤子皓?”
凤羽珩投给她一个赞许的目光,然后将纸条塞到忘川手里,“找个机会丢到凤沉鱼的房间,务必让她看见。”
黄泉纳闷:“这是为何?”
凤羽珩也不卖关子,与她们解释:“凤沉鱼费了这么大的劲把我弄回凤桐县来,是为什么?你们还真以为是祭祖?”
“小姐是怀疑她跟凤子皓两人会设计陷害?”
“只是猜测,不管猜的对不对,折腾她一回对我们总也没什么影响。”
干了坏事就是心情好,凤羽珩一连吃了两碗饭,然后才躺下休息。
一个时辰后,倚月在窗前发现这张纸条,纳闷地拿给凤沉鱼:“小姐你看。”
沉鱼将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立即便确定是凤子皓所书,她吩咐倚月:“点根蜡烛把这纸条烧了。”
倚月照做,却又好奇地问了一句:“是大少爷送来的吗?”
沉鱼瞪了她一眼,一声冷哼,“不是他还能有谁。今晚子时你陪我往栖凤山走一趟。”
这夜亥时末,凤沉鱼披了件全黑的连帽斗篷,带着丫头倚月悄悄地从侧门溜出祖宅。
两人走得万分小心,生怕被人发现,好在县里不比京城,上了夜路上根本就没人,连打更敲梆的人都没有。
她们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到了栖凤山脚下,沉鱼靠在一棵大树上呼呼直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