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凤羽珩说话,那两个老头却又是两声怒哼出口,其中一个指着凤羽珩道:“你就在那里站着,千万不要过来给我们行礼!你的大礼咱们受不起,会折寿的。”

凤羽珩十分想笑,又觉得毕竟对方年纪大了好歹给留点面子,只好在内里憋着,险些内伤。

老太太看不过去了,瞪着沈家人道:“快些让开!”

沈家老头摇头:“你们想进县里可以,但这个丫头和生下她的那位姨娘却进不得。”

凤羽珩“咦”了一声,问凤瑾元:“凤桐县的县令是沈家人?”

凤瑾元摇头:“怎么可能。”

“那为何进不进县也要他们说了算?”

这一点凤瑾元也不明白,“你们沈家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那老头又怒了,“我们家好好的女儿抬进你凤府,才三十多岁就办了丧事,过分的到底是谁?”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自己身子不争气又能怪得了谁?”

“凤瑾元!”老头气得直哆嗦,“到底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我就把话搁在这儿,想进县,必须把那母女俩给我们留下!”

凤羽珩面上浮上一层阴森,眼中厉色乍现,看得身边的凤老太太就是一哆嗦,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就听凤羽珩开口道:“不让我和娘亲进门?好!我倒是要问问,我娘亲当年是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条?凤家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将我娘亲赶下堂?沈氏妾抬妻位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你们沈家得了便宜不老老实实找个墙角偷着乐,如今还敢如此大肆闹腾?闹垮了凤家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她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周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性的气场,直逼得那两个老头以及沈家众人步步后退。

凤羽珩的话却还没完,“你们沈家真的以为撤了京城的生意就没事了?这么些年,凤家只要想,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查得出你们贿赂了多少官员,送出了多少金银。沈家人是不是都活够了?想坐大牢?”

她探头过去,一双像是来自地狱的眼睛紧紧盯着一个老头,直把人吓得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七十多岁的老胳膊老腿哪还经得起摔,往地上这么一坐,半天没能站得起来。

另外一个老头气得拼命跺脚,直指凤瑾元——“这就是你们凤家的家教?”

回答他的人是凤老太太:“我凤家怎么教女儿还轮不到你们沈家来说,要不是看在沉鱼的面上,你们沈家还能走到今天?要说法?好!子皓不是在守陵么?让沉鱼陪他一起去守!”

老太太一句话,吓得沉鱼脸都白了,半张着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沈家人也没想到凤老太太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都没了动静,原本叫嚣着要为沈氏报仇的气焰也渐渐消了去。

其实他们是被凤羽珩的话吓到了,沈家是商贾之家,这么些年经商下来,贿赂官员那是常有的事。特别是还做了多年皇商,与朝中大臣的金银往来更是不计其数。真与凤家撕破了脸,一个正一品丞相想捏死一个商贾家族,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家人在那四舅祖的示意下让出道来,两个老头一个坐在地上,一个站在当场眼睁睁地看着凤家浩浩荡荡的车队进了凤桐县,最终,目光落在一直伴在凤老太太旁边的凤羽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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