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调解是调解,却没忘在凤瑾元到来之前,将那被押送回来的掌柜先给暴打一顿。
笑话,九皇子的随身侍从亲自来关照的,他要不打这掌柜,九皇子就得打他。
凤羽珩款步而入,一眼就瞧见正趴在地中间,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原百草堂掌柜。
而沈氏则站在旁边不停地抹眼泪。
她快走了两步,先冲着京兆尹行了个礼,像模像样地道:“民女凤羽珩,见过大人。”
那京兆尹此时就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凤羽珩一行礼,他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连说:“不敢不敢!”恭敬畏惧的程度比见着凤瑾元更甚。
还不等凤羽珩起身,沈氏便像疯子一样就扑了上去,一把抓住凤羽珩的头发拼了命地撕扯——“你这个恶女!我打死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这一下可把那京兆尹给吓坏了,如果未来的御王妃真在他的府衙里被凤家大夫人给揪掉了头发,那位六亲不认的九皇子还不得灭了他全家啊?
他反应也够快,随手就抄起桌前的砚台,对准沈氏的手腕就砸了过去!
京兆尹年轻时也是练过几天功夫的,再加上离得本就近,那砚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沈氏腕上。一汪墨汁溅出来,扬了她一脸。
沈氏吃痛松手,又抱着自己的手腕哇哇大叫。
何况凤羽珩也不傻,头发被扯了一下可不能当做没事一样。沈氏不是喊么,她也会——
“父亲!好疼!好疼啊!阿珩的头发是不是要掉了?是不是连头皮也扯下来了?呜,好疼,怎么办,刚才御王殿下还夸女儿这头发养得好,这下全毁了!”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
凤瑾元扭头就问清玉:“今日见到御王了?”
清玉点头:“奴婢们随二小姐去查看铺子,御王殿下派人请小姐到仙雅楼用膳。”
凤瑾元瞬间就紧张起来,赶紧去扶了凤羽珩到边上坐下,然后关切地问:“很疼吗?阿珩别急,父亲这就帮你叫大夫。”随即扭头冲那京兆尹道:“劳烦李大人帮忙请个大夫来吧。”
京兆尹连连应声,吩咐下人即刻去请大夫来。
凤羽珩戏做得十足,大眼睛里蒙了一层雾气,委屈地问着沈氏:“母亲为何要动手打阿珩?阿珩到底做错什么事了?”
凤瑾元对这沈氏真是深恶痛绝到了极点,也不等她说话,扬起手“啪”地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恶妇!”
要说最为难的就是京兆尹了,这屋子里的人,除了那个趴到地上的掌柜之外,他哪个也得罪不起呀。
无奈之下,只好冲着凤瑾元深施一礼:“请凤大人体谅下官,既然是家事,就请大人回到府中再行审问吧。”然后又跟凤羽珩道:“下官接到二小姐报官,立即开堂审理。已经证实这人贩卖假药的事情属实,但他也的确是凤家大夫人的表亲。所以冒认官亲一罪不算,只假药一案下官判他监禁三年,二小姐可还满意?”
沈氏一瞪眼:“你是京兆尹!你定的案还要问她满不满意?”
京兆尹理都没理沈氏,就一门心思等着凤羽珩的回答。
凤羽珩捂着头皮,眼中带着浓浓雾气,“大人断案公正,实乃青天啊!”
凤羽珩一句“青天”,算是对京兆尹的处理给予了肯定。
京兆尹这才把心放下,随即吩咐手下人:“将案犯打入大牢!”
“我看谁敢!”沈氏嗷地一嗓子叫了起来,“你不过一个正三品的京兆尹,我是当朝左相家里的大夫人,你明知那是我的表兄还敢将他关押?李大人,你有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