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薄峥嵘愣了下才想起来薄栖小时候他经常这么讲话。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把这个项目吃透!别这么看着我,你有这个能力,做不到那就是你偷懒,自己跑乡下祠堂跪着去!”
全还回来了。
他怎么现在才发现自己儿子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呢?
薄栖往回走去,薄峥嵘有点乱了,站起来一把拉住他,打起感情牌,“薄栖你别乱搞,我得去找你母亲,我这些年也变了不少吧,你母亲都不再对我脸色那么难看,你就不想父母和好?”
薄栖侧目看他,镜头反光,语气堪称温和,“父亲确实变不少,但没办法,谁让现在薄家我做主呢?”
既然权势在他手里,那总归以他要的利益为主。
“……”
薄峥嵘傻眼。
“您放心,就算您做不到,我也不会让您跪祠堂,我会……多给一个星期的时间。”薄栖朝他恭敬地点了点头,“我相信父亲的能力。”
说完,薄栖挣开他的手,抬腿就走。
薄峥嵘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要追上去被李明淮和几个保镖死死拦住。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怎么会有这么忤逆的逆子!等等,不对啊……
“薄栖!”
薄峥嵘很是莫名地叫住他,“你十岁跟我进财团,十三年学习筹谋,就差临门一脚掌权了,你却要跑江南长住去,那你辛苦这十三年干什么?”
闻言,薄栖回头,一双黑眸从镜片后从容不迫地看向他,一字一字冷静而深沉,“我的十三年,不是为了那个位置,而为了有能力决定谁坐在那个位置上。”
“……”
薄峥嵘傻在当场,他是不是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儿子?
李明淮和保镖们听着也愣住了,所以他本人从来没想过要早点接手薄家吗?
薄栖转身继续上楼,眼底掠过一抹得逞的快意,唇角的弧度变深。
他没和鹿之绫告白,并非完全因为鹿景澜当年的一番话。
薄峥嵘和戚雪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戚雪对薄峥嵘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心如止水,两人缺个时机复合,他本来也想节奏慢一点,给薄峥嵘这样一个机会。
而之之也不开窍,他能慢慢等,等她注意到他的存在。
但没想到,之之一成年就把进度刷成这样,一开始是差点和简腾去谈恋爱,好不容易不谈了,又把对象换成他,不管不顾地攻城掠地,将他逼到无路可退。
急了点。
那他也只能委屈薄峥嵘。
她不肯来江北,只能他去江南,他得把一切后顾之忧解决掉。
……
回到帝江庭后,鹿之绫就开始和五哥六哥投入工作状态,照着薄栖的资料前去拜访江北各大家族。
有薄栖亲手写的经验,他们几乎是所向披靡,哪怕对方对江南没有任何好感,面对他们也没有任何意见。
算是先混了个脸熟。
从贺家回来,鹿之绫和鹿景焕累得瘫倒在沙发上。
鹿景凡顶着个鸟窝似的造型从儿童房里走出来,乌青的眼怨恨地瞪向他们,“你们这也叫累?俩傻小子是我哄睡的!我哄了两个小时!”
“……”
“我不管!下次我陪小七去!你在家看孩子!”
鹿景凡说完又顺道补一句,“我这辈子死都不要孩子!我要丁克!”
“……”
兄妹两个刚历经一场明来暗往的交锋,都累得不想和他斗嘴。
鹿之绫抱着抱枕缩进沙发一角,就听鹿景焕的肚子发出一声叫,她半眯着眼疲惫地拿起手机,“我来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