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灭人一门,想来想去,也就是和薄家结这么大的仇。
想到这里,阮蜜都有些动摇,“你说,会是他做的吗?”
“不会。”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道。
他绝对不会干这种脏事。
阮蜜被她坚定的反应弄得怔了下,隐隐察觉到些什么,不禁道,“你这么确定?”
“他不是这样的人。”
鹿之绫认真地道,然后又添一些解释,“现在江南计划一直在往好的方面走,罗家几句闲言碎语能影响他什么?他真要见血,江南计划的第一年不就做了?”
那个时候才是薄妄最气闷的时候,进不来江南市场,不停亏钱。
听鹿之绫这样分析,阮蜜才松一口气,“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但现在要面临的就是接下来的处境,江南几大家族一定会借着这件事情拼命抹黑薄妄、薄家,我们必须提前想好公关应对。”
鹿之绫沉思片刻道,“公关战还不是现在最大的难题,罗家灭门的蹊跷,如果是和罗家有仇的人干的,那有警方查,可万一……”
“万一是想搞薄家才去灭罗家的门?”
阮蜜顺着她的话想这种可能性,背上顿时起一阵阵寒意,“不会有人这么丧心病狂吧?”
不共戴天之仇才会灭门,搞薄家去灭罗家,这种曲线办法哪是人能想出来的。
“可能是我想多了。”
只是她觉得万一是这样,那事情往后的发展会比她们想的更复杂。
鹿之绫看向她,问道,“给薄妄打电话了吗?”
“当然,我知道事情后第一时间给他助理打了电话,这会,薄总恐怕也正焦头烂额地想公关办法。”
阮蜜道。
……
薄妄的确焦头烂额,却不是因为罗家灭门自己可能会惹上的麻烦。
而是……
他翻着手中的一份份调查报告,靠,鹿之绫到底是看上江南哪个男人了,怎么查都查不到。
“大少爷,先生请你去楼下。”
管家闻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薄妄烦躁地站起来往外走去。
薄峥嵘披着件外套神情严肃地坐在沙发上,脸色十分难看,一旁夏美晴陪着,眼底有些幸灾乐祸。
“大半夜的干什么?”
薄妄冷着脸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闻达端上茶水。
豪宅中的灯光如水,薄峥嵘沉着脸看向他,“你给我交待句实话,罗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薄妄正要去端茶杯,闻言,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
他抬起眸看过去,有些讥笑地看向薄峥嵘,“你觉得是不是我干的?”
薄峥嵘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就不该问出这种话。
薄妄这人这两年确实规矩,但他是赌场打手出身,一点点小事就能搞出血腥的人,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抽风做出什么来。
薄峥嵘清了清嗓子,道,“我问你不是为别的,要是你做的,我们就得按做的处理后事,要不是你做的,我们就得按没做的做好公关。”
薄妄是他的儿子,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会保着。
做父亲到这份上,够可以了。
听到这话,薄妄嘲弄地勾了勾唇,“九十多条人命,你太看得起我了。”
说完,薄妄也不再听薄峥嵘的指教,转头就走。
宽大的露台上视野极佳,凉意从山里的树木笼过来,露台上只亮着一盏灯,连亮都是幽幽的,斗不过茫茫夜色。
层层叠叠的夜雾中,远处树木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