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贪婪,像不知餍足的狼,着了魔般地吞噬她唇内的香甜。
他沉重的呼吸顺着她的唇往下游走,最后含住她柔软如嫩脂般的小巧下巴,用齿尖慢条斯理地磨着……
她枕在他的臂,头往后垂去,眼波如秋水,长睫根根分明,随着他的吻微微颤动。
“之绫,你可终于醒……”
闻讯赶来的丁玉君激动万分地推开房门,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床上抱着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
薄妄抬起眼,眼中的欲念还没消散,脸格外阴沉。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躲进他的怀里不愿意抬头。
丁玉君老脸一红,连忙转过头去,“这这,奶奶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丁玉君忙不迭地关上房门。
薄妄看着怀里的人低笑一声,抱着低头又要去亲,就听“砰”一声门又被推开来。
“不行不行……”
丁玉君脸不红了,一脸正义凛然地走过来,站在床边严肃地看着薄妄道,“我差点忘了,秦医生嘱咐过,鹿之绫现在要做的是静养保胎,不能有剧烈运动,你放开她。”
“……”
鹿之绫像条鱼一样从薄妄怀里游走,拉着被子缩到一旁,把被子罩过头,一句话都不想讲。
薄妄被搅了好事,面色愈发难看,一字一字道,“只是亲两下。”
他要办她早办了,还用憋到老太太来教育?
“亲两下也不行啊,这容易让她激动,昨天晚上不就是受刺激才会差点流产吗?”
丁玉君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十分严重,“你要说我老太婆多管闲事我也认了,之绫的身体和普通孕妇不一样,一定要小心养着。”
“……”
薄妄目光阴沉地看过去,良久,他勾起唇反而笑了,“那老太太,你想怎么样?”
字字切齿。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容易擦枪走火,这样吧,你们分开住,之绫跟我回梧桐院,我亲自照顾她,帮她保胎。”丁玉君正色说道。
“你做梦!”
薄妄笑不出来了。
丁玉君也来了脾气,转头冲向门口喊道,“来人,给我拿两条绳子,再把老爷子喊过来。”
一起吊。
“您吊,我拿凳子给您踮脚。”
薄妄冷哼一声。
“你……”
丁玉君气竭,见薄妄不上套,想了想又换怀柔政策,“薄妄,我这是为之绫好,为宝宝好,你不懂怎么照顾孕妇。”
薄妄往床头一靠,屈起一条腿,一派慵懒恣意,看都不看她一眼,分明是懒得理会。
但想从他手里抢走,门都没有。
丁玉君拿这个长孙一点办法都没有,心念一转,她看向床上那一点可怜的隆起,“之绫,你的意思呢?你来说,你想住哪?”
“……”
薄妄转头低眸看过去,目色幽沉。
“乖乖,你知道你这身体的,真折腾不起,虽然说你贫血养好了很多,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你和宝宝的命都只有一条啊。”
丁玉君苦口婆心地劝着,“奶奶是过来人,肯定能照顾好你。”
她比薄妄懂事,肯定能听她的。
“……”
鹿之绫闷头在被子里睁着一双眼。
她也想住梧桐院去,避免和薄妄关系越搞越复杂。
忽然,头顶上方的被子被人掀开,她抬眼,就撞上薄妄漆黑的一双眼。
他盯着她,嗓音低沉磁性,“说,你想跟谁?”
听起来相当温和的一句。
鹿之绫看看他,又看向丁玉君,丁玉君一脸疼爱地看着她,满眼希冀。
还敢看老太太。
薄妄忽地笑了,笑得要多邪有邪,舌尖抵过后槽牙,幽幽地看着她道,“没事,你想跟谁都可以,我不勉强,我外边又不是找不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