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芸飞叹着气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女孩啊,还是太浮躁了。”
“……”
龚姿桦听明白了,那晚龚家宴会鹿之绫是坐着薄妄的车走,应该是被睡了。
薄家的关系复杂,郁芸飞知道这事后有意拉近鹿之绫,好从枕头风的路子探听薄妄的一举一动,但鹿之绫看不上她,以为自己是把握住薄妄,得到更多。
“姿桦,你不是这样的人吧?”
郁芸飞笑着问道,满脸写着温婉无害。
龚姿桦的手一下子攥紧手中的包。
郁芸飞大概是看出她和鹿之绫有过节,原本意图是踩她给鹿之绫出气,结果鹿之绫不领情,于是把机会给到她这里。
只凭龚家的地位和她自己,她万万不敢直接去招惹薄妄,但要是有郁芸飞给她铺路……
一想到心头那道挥之不去的身影,龚姿桦下定主意,冲郁芸飞笑了笑,“我当然不是这种人。”
“我喜欢和聪明的女孩说话。”
郁芸飞满意地点头。
鹿之绫和姜浮生走出偏厅的门。
富丽堂皇的主楼里,三楼,薄妄倚着栏杆,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低头点烟。
腥红的光烧着烟尾。
楼下,鹿之绫同姜浮生说说笑笑,越走越远。
薄妄随意地吐了口烟,目色幽沉。
被找了啊鹿之绫。
他拿起手机,看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拨出一个电话,冷声吩咐,“查一查,郁芸飞找鹿之绫都说了什么。”
她那点破感情,怕是连这个月都撑不过去。
……
从主楼出来,鹿之绫迎着早上的阳光停下脚步,姜浮生不解地看她,“怎么不走了?”
“去老太太那里。”
鹿之绫做下决定。
今天她的举动惹到郁芸飞,以后小鞋怕是少不了。
她实没什么心情耗在薄家的这堆勾心斗角里,索性去向老太太问问清楚,昨晚的举动究竟是几个意思。
进梧桐院的时候刮起一阵风,树上的叶子掉落下来,像下一场小雨。
丁玉君对她的到来早有准备,摒弃所有的人,只留下鹿之绫在茶室里。
窗口的光线温柔地落在茶桌上,热气袅袅,茶香四溢。
鹿之绫规规矩矩地坐在茶桌前,一缕光轻扫过她的脸,白得晃眼,她微微垂着眼,从容淡定。
丁玉君满意地看着她这模样,良久才直接开口,“之绫,我希望你能帮助薄妄拿回本该就属于他的一切。”
“……”
鹿之绫的长睫动了动。
来之前,她设想过丁玉君昨晚抬举她的各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薄妄是薄家名正言顺的长子长孙,薄家的将来理应落到他身上,可他这些年过得太浑浑噩噩。”
丁玉君看着她,缓缓说道,“你是鹿家长大的女儿,你知道一个大家族继承人应该是什么模样,你帮我改变他。”
“……”
原来,老太太对她突然的好是打着这个主意,恐怕是上次看到薄妄主动给她打电话,就以为薄妄对她有意思,能听进去她的话。
鹿之绫抬眼,“奶奶,抱歉,我恐怕办不到。”
“我活到这把年纪,我不会看错人。”
丁玉君态度坚决。
“……”
鹿之绫本来还想说个一二三四五的理由来,结果老太太一句不会看错人全给她堵了回去。
她只好摇了摇头。
丁玉君从茶桌前站起来,拉过她的手,郑重地开口,“之绫,就当奶奶请求你,帮奶奶办这一件事,只要你能做成,你就是薄妄的太太,是薄家未来的女主人,我和爷爷亲自替你开宗祠,让你拜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