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那两人，一点儿不像高兴的样子。
陆追纳闷。
随后又觉得合理，他记得周柠是不想要孩子的。
他还记得，医生说过周柠的身体不适合受孕。
陆追第一反应就是想找周柠求证，他掏出手机，电话没有打出去。
等周柠主动告诉他他再问吧。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他问那么多算什么。
说不定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好怎么对待这个孩子。
陆追觉得逻辑通了，估计他们是意外怀孕，所以刚才两人才怪怪的。
手掌被握住，陆追回过神，听到陆冉的抱怨：
“都怪你回来的不是时候，我本来想再偷听一会儿他们说话的，你就回来了。”
“给你机灵坏了。”
陆追点点她的小鼻子。
陆冉往后躲着，“咯咯”笑出声，“我要和小毅分享这个好消息。”
“别，不要说。”陆追制止。
陆冉小小的脸蛋儿大大的疑惑，“为什么？”
陆追：“这种事，要等你姐姐主动说。”
陆冉：“为什么啊？”
陆追觉得说太多道理，这小丫头听不明白。
“你可以理解为，怀了小宝宝三个月内一般不会对外说，这样对你姐姐有好处。”
陆冉还是不理解，但她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
对姐姐有好处。
那她不说。
嘻嘻……小毅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唐阿姨也不知道，她好像是第一个知道的。
陆冉更开心了，双手捂住小嘴巴，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一闪的，可爱得让陆追的心都化了，把这小丫头抱在腿上。
“听哥哥的，如果你姐姐不说，你也不要问她，明白吗？就当作你不知道。”
“嗯嗯，我听哥哥的。”
陆冉点头如捣蒜。
……
车厢内，周柠倚靠在车门上，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事物，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身旁的男人情绪很差，她能感受到，只当没看见，全程侧身背对着他，避免和他有交流的可能。
她的目的沈明修看懂了，于是挪动身体靠近车门。
晚饭时，餐厅内安静得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气氛诡异得王嫂上完菜后立马逃离。
见周柠胃口还算不错，没再有干呕的迹象，再加上两人兴致都不高，王嫂打消了周柠怀孕的猜测。
入夜，周柠早早地就困了。
沈明修进了书房再没出来过。
她昨夜咬了他，说明这男人昨夜还是回来睡了的。
不过，他今天应该没心情。
周柠摇摇头不再多想，早早睡了。
她脑袋昏沉得厉害。
估计是这段时间太缺觉了吧，她猜测着，很快进入梦想。
梦里，一个小女孩儿趴在她肚子上，压得她逐渐喘不过气。
“小冉？”
她试图要把身上的人推开，身体沉重得不能动弹。
“小冉！”
她试图叫得更大声，却发不出声音，用力挣扎着。
手上忽来的真实的触感让她猛地恢复清醒睁开眼。
黑暗中，男人熟悉的面部轮廓让她生出一股怒火。
“沈明修！你够了！”
她推搡着要逃开，双手被轻易控制住举到头顶。
沈明修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履行夫妻义务，解决生理需求，是你该做的！”
“沈明修！”
周柠踢着双腿，“履行义务也讲究个你情我愿，我不愿意！”
睡着被吵醒，周柠罕见地有了起床气，想也没想地说：
“解决生理需求你没手吗？或者你去找别人啊，我说过，我不介意！”
沈明修冷笑一声，吻上她的唇，下巴，再到脖子。
挣扎无果，周柠身体僵住，如一具没有反应的“尸体”。
以为她妥协了，沈明修伸向她的衣服，身下传来周柠带着嫌恶的话语：
“不愿意，没感觉，不想做。”
“沈明修，你非要用你的蛮力强迫我，我也没本事反抗。”
“你若是就喜欢这样，那你就来吧。”
沈明修呼吸粗重起来，努力抑制怒火。
他扣住周柠的下巴，两人距离近到呼吸扑在对方脸上。
“你不是想出去吗？配合我，履行你的义务，我就不再限制你的行动。”
周柠拧起眉，心中的怒火更甚。
这算什么，用她的肉体，去换她的自由？
沈明修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头一点点低下去。
触碰到那抹柔软时，身下突来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
沈明修坐起身，钻入骨髓的痛感让他全身冒出一层冷汗。
周柠放下弯起的膝盖，解放的双手撑着床坐起身。
看到他疼得在喘，周柠抓着被子，连脚趾都缩起来。
一个拳头重重砸在床上，震得床都在颤抖。
周柠看着暴怒的男人，无声地屈膝蜷起身子，黑暗掩饰了她的悲伤，和愧疚。
她平静的样子看在沈明修眼里，是得逞后的冷漠。
“周柠，你好样的！”
咬牙吐出这句话，沈明修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周柠维持着一个姿势，呆坐到外面的天色翻起鱼肚白。
小腹逐渐强烈的不适把她从混沌中拉回到现实。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脸色苍白得吓人，衬得她双眼红肿得厉害。
精疲力竭地躺回到床上，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的。
直至中午，她耳边传来王嫂的声音。
“太太？太太……”
“嗯？”
周柠迷迷糊糊地叮咛一声，睁开沉重的双眸。
“太太，您没事吧？”王嫂担忧地问。
一清早就没看见沈明修的人影，她准备了早餐，周柠没起床。
她准备好午餐，周柠还没睡醒，她不放心，上来查看。
看着周柠惨白的脸，呼吸微弱，她试着叫醒周柠。
幸好醒了。
再不醒她要叫救护车了。
“没事。”周柠下意识回答，把身上的不适归因到是睡眠不足。
“几点了？”周柠问。
“十二点一刻。”
王嫂答，又说：“太太，您要起床用午饭吗？”
没胃口。
但身体状态差成这样，饭还是要吃的。
她不想把身体搞废了。
周柠说她等会儿下去，王嫂出去。
又躺着眯了会儿，她才起床。
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白的嘴唇，她抬头按按刺痛的额头，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下到客厅时，她一眼看到在桌子上的手机。
她拿起来解锁，果然是被沈明修没收的那个。
这是同意放她出去的意思？
昨晚不还用那种事跟她谈条件吗？
周柠把手机卡拆卸下来，插进唐栗给她的备用手机内，把装有监控系统的手机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