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万花楼。
照样是张灯结彩,人流攒动。
那包袱被倾城拿过去挎在了臂弯间,于是苏墨晚抖了抖袖子,拉了拉衣襟,就大模大样地护着倾城进了楼去。
那马车夫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进了万花楼,挠了挠脑袋赶着马车走了。
倾城后面还跟着个丫鬟,想要接过倾城手上那个的包袱,但是被倾城笑笑拒绝了。
倾城常住万花楼,偶尔会回去倾城坊和姐妹们练练舞,但一般时候都是待在万花楼,作为花魁,待遇是相当好的。
于是,苏墨晚就被直接带到了二楼倾城的房间里。
倾城知道她找池意有重要的事,但是她现在也不知道池意在不在万花楼里,所以只能给苏墨晚倒了杯茶,说是她先出去问问,让苏墨晚在房里等着。
可苏墨晚一杯茶都快要喝光了,还不见倾城回来,便想出去看看。
谁知道就在她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那一瞬间,就听楼底下传来几个姑娘的尖叫声。
苏墨晚脸色一沉,就往外面大步走去。
出了倾城的房门,几步下了楼来,面前的场景让苏墨晚胸口邪火直冒。
倾城见她来了,又推了一把拉着她的年轻公子,可是倾城一个弱女子哪里挣得开,那男人见她挣扎眉头直皱。
“你还敢跑?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
倾城又气又急,脸上发红。
一边的老鸨见苏墨晚现身,松了一口气,忙不迭过来央求:“苏公子,你快把这醉鬼教训教训!什么玩意儿!仗着自己人多就以为我们怕了不成!”
其实,在苏墨晚下来之前,她还真的是怕了。
倾城到池意经常包的那个房间门外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于是就下楼去找老鸨问,谁知道还没问出什么来,就被一个醉醺醺的年轻公子拉住了。
几个楼里认识的姑娘上前帮忙想将人拉开,奈何那醉公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把几个想要帮忙的姑娘大力扯开了。
摔的摔,嗑的嗑,动静不小。
所以才让苏墨晚听见了。
于是苏墨晚下楼瞧见的就是几个姑娘东倒西歪或坐或躺在地上,倾城被一个男人狠狠地拽住了,一边围观的人也不敢上前。
真特么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动她护着的人!
苏墨晚一步一步走近,带着沉沉的气势。
几个家丁一看就知道来人不是好惹的,纷纷默默地退了半步。
当然,苏墨晚根本没把这么几个虾兵蟹将放在眼里,她直直的朝着那个醉醺醺的男人走去,堪堪停在三步之距。
“放开她。”
那男人抬起头来。
因为酒意而微红的脸看起来竟然还挺有点模样,但是,苏墨晚从来不是见到美男就手软的人。
男人有些站不稳,一摇一晃。
偏偏抓着倾城的手但是用力得很,他睨了一眼苏墨晚,继而嗤笑。
“你、你是从、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小倌儿?也、也敢管本公子的事!”
小倌儿?
苏墨晚冷眉,就算她长得是有点中性美,可特么的这浑身的气势这醉鬼看不见?
居然敢把她当成小倌儿!
苏墨晚唇角狠狠一勾。
几个家丁见到这个表情就觉得不妙,还不等他们交换眼神,就听见自家少爷一声哀嚎。
定睛一看,人已经躺在了一丈之外!
家丁们已经愣住了。
苏墨晚出手迅速,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躺在地上的醉公子哀哀叫了两声,捂着独自蜷缩在地上直打滚,但是依旧作死。
“哪、哪里来的野男人!给、给本公子打死他!往死里打!”
苏墨晚居高临下地望着不知死活的男人,又勾唇一笑。
这回倒是‘野男人’,而不是‘小倌儿’了,要是再说她是小倌儿她就继续好好伺候!
本来听了自家少爷命令的五六个家丁互相看了一眼,就要一起拥上来,但是看见苏墨晚那一个笑容之后便生生顿在了原地。
那眼神竟带着嗜血的杀气!
嘴角的笑竟是如黑夜魔王般邪佞至极!
几个家丁不但不敢上前,甚至还抖着腿倒退了两步。
躺在地上哀嚎的醉公子见没有动静,不由得抬头又喝了一声:“都死了么!人呢!没听见吩咐吗!给我上!”
几个家丁又互相交换了眼神,最后实在没办法,纷纷一咬牙就齐齐冲了上来。
苏墨晚把倾城往远处一带,一个漂亮的旋身就迎着几个而去,同时朝着最近的那人一掌拍出。
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便是肩头传来的剧痛,最后‘嘭’的一声重重砸到了两丈开外!
苏墨晚变掌为拳,一个转身狠狠砸在一个的下巴上,只见一串血迹在空中飘出优美的弧度,然后是嘶哑的哀嚎以及重重的落地声。
“苏公子小心!”
一边观战的老鸨手里紧紧捏着绣帕,见一个家丁绕到了苏墨晚的身后,忍不住出声提醒。
其实不用她提醒,苏墨晚耳后传来的风声也足够她判断出身后那人的招式。
苏墨晚没有回身,直接长腿一抬往后踢,竟恰好踢在身后那人的下巴处。
又是一声惨叫。
她露出的这一下子可叫周围的人齐齐发出了一声赞叹,张着嘴震惊不已。
这柔韧度,竟比女人还厉害!
还剩下四个家丁一看这个形势,哪里还敢上去挨揍,纷纷急刹车停住脚步,四个人挨在了一起。
苏墨晚抖了抖袍脚。
这动作在周围的人看起来优雅无比,当然,也狂妄无比。
地上躺着的那个醉公子这时候似乎清醒了一些,挣扎着要爬起来,试了两三次竟是没成功,又一个狗吃屎摔了回去。
围观的人纷纷忍不住窃笑出声。
那人脸上哪里还挂得住,带着醉意的眸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好几分。
他瞪向几个两股战战的家丁,咬牙切齿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本少爷起来!”
那几个家丁暂时松了一口气,扶人还好,好过挨揍。
可惜,苏墨晚哪里就能让他起来,还没等家丁挪上一步,苏墨晚便已经飘到了那人面前。
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了那人的下巴往上一抬,以评判的眼光扫了两眼,然后笑了。
“这模样,长得是还可以,要不,把你送给上官清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