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高门,一般都有规矩约束,特别是对女儿家更为严苛,不可能让女儿家在外过夜的。

云扶赶忙摇头:“不行,不行,你可是需要人伺候的千金大小姐,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你不会适应的。”

“还有,我们家有个规矩,不养闲人。我和几位哥哥们每日都是要干活的,当然,还要自己照顾自己,不能假手于人。”

云扶想吓跑常清清。

没想到常清清开心的说道:“好啊好啊,我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那我可以留下了吗?”

云扶瞧了瞧马车,算不上多豪华,但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加上竹露那小丫鬟身上穿的衣裳,比她自己穿的都要好。

“还有一点就是,你的身份。”

云扶也怕常清清在自己家出了什么事,她无法向她家人交待。

常清清望了云扶一眼,很是纠结。

不是她不告诉云扶身份,而是她怕告诉了云扶,云扶就不与她玩了。

常清清左右手的两根手指顶在一起,可怜巴巴的望着云扶:“不讲行吗?”

云扶故作生气:“不行。”

常清清道:“那好吧,我说还不成嘛。”

“表小姐…”

竹露有心想阻止,她怕常清清说出自己身份,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怎么办。

竹露的话还没讲完,就听常清清已经脱口而出:“我舅舅是我赵太守,我外祖母因想念家乡,今年才搬回了石桥镇的老宅子里。”

急得竹露跺了跺脚。

常清清在一直观察着云扶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而云扶的心中已经在翻江倒海了,大哥试了几次都没有把冰送进太守府,没想到太守府的人一直在她身边。

而常清清虽只是太守府的表小姐,她从小练功夫甩鞭子,又听常清清讲过,她要像她大哥二哥那般保家卫国。

能讲出这话的,定是京城哪个武将家的女儿。

见云扶迟迟不讲话,常清清有些慌了:“我保证多干活,你就让我住下嘛。”

“好吧,那你要同他们商议好才行。”

云扶看向竹露的方向。

常清清开心的说道:“好。”

常清清把竹露叫到一旁,也不知说了什么,竹露黑着脸与马夫回去了,而常清清留了下来。

刘氏左等右等,饭菜都凉了,都没有等到云知谦和云正青。

刘氏暗暗有些忧心。

就在这时,云正青进了堂屋,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谦儿呢!”

“不用管他,他怕是要在铺子里吃了。”

丈夫和儿子都平安,刘氏这才放下心来,去厨房端饭了。

云正青把昏过去的安福救出来后,换回自己的衣裳,又把安福扔在了云记门口,便躲在了暗处观察。

亲眼瞧见安福被人带进去后,他才离去。

云正青找到安福时,安福已经被林有财打得不成样子了。

即便面对林有财的酷刑,安福也咬死了说,云记所卖的冰是冬天储存的冰。

云正青想着,改日他定要与谦儿讲讲,安福这孩子可以重用。

云知谦在铺子里等了一个时辰,杜捕头才来了铺子,赵掌柜直接把杜捕头带到了后院。

他面色有些复杂,看向云知谦:“既然安福找到了,那便算了吧。”

云知谦想到了什么,忙问道:“杜大哥,是因为林有财被断了手臂?”

杜捕头声音低沉:“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便想想其中缘由。”

“杜大哥,实话实说,那黑衣人我们并不认识。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定当上门致谢。”

杜捕头没有接云知谦的话,而是说道:“林有财也报官了。”

孔县令下令向丘抓捕云知谦,而向丘再三向孔县令保证,这定不是云知谦做的,云知谦只是一个读书人,并未有练过武。

孔县令见向丘不服从命令,命人打了他三十大板。

杜捕头求情,也跟着打了二十大板,这才让人收了板子。

孔县令也知杜进、向丘二人一向很得人心,若是他再打下去,势必会引起他们手下那些人的反叛。

于是,孔县令下令,这件事可以不追究,毕竟此事两家都有错,若是非要追究,便将两家都抓起来。

杜进和向丘虽挨了板子,但打板子的衙役没有用全力,所以二人受伤并不严重。

不然三十大板下来,向丘定会皮开肉绽,在床上躺个几天。

云知谦道:“好,我听杜大哥的。”

“那便好,那我先回了。”

云知谦这才发现了杜进走路姿势不对,忙拉住他,问道:“杜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杜进摆摆手道:“没事,只不过受了点小伤。”

“杜大哥,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连累你了。”

杜进见瞒不下去,说道:“我们看不惯孔县令的做法,顶了几句,被打板子了。你向大哥受伤最为严重,被打了三十大板。”

云知谦心中一紧,果然,是他连累了两位捕头大哥。

云知谦安排顾澈照顾安福,他则是赶了马车带杜进抓药。

杜进到了医馆门口却不肯下马车,他是他做捕头生涯后,第一次挨板子,觉得很是丢脸。

云知谦只好自己进医馆,买了最上等的金疮药,又抓了汤药,送杜进回去,又去看望了向丘。

云知谦从向家出来,坐在马车上,握紧了拳头,久久不能平静。

自小爹娘就教导他们不要惹事,遇事能忍则忍,可换来的是这些人的处处挑事。

日后,他不会再听爹的,不会再忍。

他让自己冷静了片刻,赶着马车去了新买的宅子,找王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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