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徐县令拍响惊堂木,命令道:“去将吴贵及其家人全都抓捕问案。”
令签扔下,衙差纷纷出动,前去抓捕犯人。
在衙役抓人的空档,有个下人前来在徐县令耳边轻语了几句,徐县令大惊,赶忙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眸中复杂,左右为难。
在堂下的云扶与云知澜显然也看出了这点。
果然,在吴贵与其儿女被抓来时,吴贵说道:“县太爷,冤枉啊,那婆娘手中的休书是假的,大家都知道,小人不识字,怎会写休书呢。”
而许姨的三个儿女也跪在许姨面前,哭着喊着说是因为想娘,云家人扣留娘这么多年,他们一时气愤才砸了云家的铺子,请求许姨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而许姨一直在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云扶时刻在观察着许姨的表情,见她有所心动,便知,许姨不可再重用了。
其实此事查明很简单。
去吴贵的村子调查下便知道,许姨到底是被休还是自己跑走的。
但徐县令似有为难之处,他再次拍响惊堂木:“肃静。”
“云姑娘,你怎么说?”
云扶从容淡定:“即然吴家说休书是假的,那也好办,人你们可以领回去。”
吴家人闻言全都露出窃喜。
“但是,许姨来我铺中做厨娘时,当时铺中有张贴招募告示的,前来应征的也非她一人,她旁边的英娘便是其中一人,当时许姨确实说她被休无路可走,我与大哥一时怜悯,便将她留下了。
后面,也是她自己要求卖身,我铺中的掌柜与伙计都可以作证,这卖身契也是经过官府过了契的。
我不认为我云家有错,若是这休书是伪造,那便是许姨说谎了,与我云家无关。但我们云家好心收留她,她反而连累云家铺子被砸,那么,这砸铺子的损失,还请吴家人付一下。”
云家人承上清单。
徐县令念了出来:“三百多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但上面列的清单属实的话也算合情合理。”
云扶道:“全部属实,我铺中摆件茶具可都是上等的,徐县令也可以亲自上门检查。”
吴贵大怒,朝着云扶骂道:“三百多两,你怎么不去抢,竟敢讹老子…”
话还没讲完,就被云知澜一脚踹飞,牙齿也落了两颗。
即便吴贵有错,但当着徐县令的面打人,徐县令一时被下了面子,面上也有了些许愠色,他敲响惊堂木:“大胆,竟敢在公堂上行凶。”
“敢凶妹妹,该杀。”
云知澜狭长的眸底,尽是冷意。
见徐县令拿起令签就要扔出,以大闹公堂之罪将云知澜捉拿时,徐师爷赶忙按下他的手,附耳道:“老爷,何不请示了主子。”
徐县令闻言思虑了片刻。
既然七皇子与云家都是宸王所要护着的人,那便让宸王做这个主吧。
原来,徐县令出去,正是见了七皇子的人。
七皇子的手下拿着七皇子的令牌,前来提醒徐县令,云家人扣押人妻,应该将云家人抓进大牢才是。
但从姓许的妇人口中得知,卖身契是她自愿签的,云家人何罪之有,外面百姓看着,他一时不好做抉择。
徐县令下令道:“此案证据不足,还需要多方调查。吴家人砸人铺子先收押,云家人先回去吧,近日内不要离开石桥镇。”
吴家人见衙役过来抓人,有些怕了。
明明谢家主说的,若按他的要求办事,非但没事,还会给吴家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