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
赵大人沉声问道,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是……是的……”
女子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说道。
“民妇的丈夫,他……他在外面沾花惹草,还经常对民妇拳打脚踢,民妇……民妇实在忍无可忍,所以……所以才……”
说到此处,女子已经泣不成声,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派胡言!”
杨潇冷哼一声,这女人,为了活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说你丈夫家暴你,可有什么证据?再说,就算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可以选择报官,为何要私自对他痛下杀手?”
女子闻言,身子一僵,眼神闪烁,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杨潇,你这是何意?”
二皇子见状,立刻站出来,指着杨潇的鼻子怒斥道,“难道你是想包庇这毒妇不成?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还想抵赖不成?!”
“二皇子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杨潇毫不畏惧地迎上二皇子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何时说过要包庇她?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倒是殿下你,如此急于给她定罪,莫非……是心中有鬼?”
“你……你放肆!”
二皇子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本皇子一片好心,想要为民除害,你却在这里血口喷人,简直罪无可恕!”
“殿下息怒,杨公子也只是一时情急,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赵大人见两人剑拔弩张,连忙出来打圆场。
“哼!今日之事,本皇子记下了!”
二皇子狠狠地瞪了杨潇一眼,拂袖而去。
杨潇看着二皇子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二皇子负气而去,书房内气氛一松。
太傅挥退了下人带下去罪妇,只留杨潇与赵大人两人。
他看向杨潇,浑浊的老目中却透着精光。
“杨公子,老夫观你今日之举,心思缜密,口才了得,并非池中之物啊。”
杨潇拱手道:“太傅谬赞,在下不过略施小计,揭穿那妇人谎言罢了。”
“哼,那妇人演技拙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受人指使,何须杨公子出手?”
赵大人冷哼一声,显然对二皇子今日的作为十分不满。
太傅摆摆手,示意赵大人稍安勿躁,又看向杨潇。
“杨公子,你既有如此才能,何不入朝为官,也好一展抱负?”
杨潇闻言,心中一动。
但目前全家身死的事件,保不齐有谁在盯的他,他现在走进仕途,怕是会处处碰壁。
还是需要先查清到底这幕后的人是谁,再做打算。
“太傅好意,杨潇心领了。”
杨潇沉吟片刻,还是婉拒了太傅的好意。
“只是在下自由散漫惯了,不喜受官场拘束。”
太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不再强求。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勉强。只是杨公子若日后改变主意,可随时来太傅府寻我。”
“多谢太傅。”
杨潇再次拱手道谢,随后便告辞离去。
离开太傅府,杨潇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巍峨的府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那名被二皇子带来指证他的妇人。
因为酒坊的声誉问题已经解决,杨潇知道此人是替罪羊,也不打算追究什么。
那妇人此时已经被人松了绑,她低着头,走到杨潇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杨公子,不追究民妇。”
杨潇看着面前的妇人,淡淡一笑。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倒是你,恶行结不出善果,污水当不了镜子。”
妇人闻言,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苦涩。
说罢,杨潇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那妇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夜幕降临,杨潇漫步在回客栈的路上。
今日之事,虽然有惊无险,却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
“二皇子,林妙清……”
杨潇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本想低调行事,安稳度日,但有些人,有些事,却注定不会让他如愿。
太傅府邸,雕梁画栋,尽显气派。
书房内,太傅赵谦端坐于书案后,手中轻捻着一串沉香木珠,眉头微蹙,似在沉思。
“父亲,今日那杨潇,真如您所说,如此不凡?”
说话的是一名妙龄女子,一袭淡紫色襦裙,身姿婀娜,容颜清丽,正是太傅之女赵清歌。
“清歌,为父观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啊。”
赵谦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
“二皇子咄咄逼人,他却能进退有度,不卑不亢,这份心性,实属难得。”
“哦?女儿倒是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应对二皇子的刁难的?”
赵清歌走到赵谦身后,纤纤玉手轻轻为父亲揉捏着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
赵谦将今日书房内发生之事娓娓道来,尤其是杨潇面对二皇子步步紧逼,依然从容不迫,巧妙化解,最终令二皇子无功而返的经过,更是令赵清歌听得津津有味。
“想不到这杨潇,竟还有这般口才,真是小瞧他了。”
赵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父亲,您说他究竟是真淡泊名利,还是另有所图呢?”
赵谦沉吟片刻,缓缓道:“老夫也看不透他。此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城府极深,或许是为父老眼昏花了,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危险的气息?”
赵清歌轻笑一声。
“父亲多虑了,他现在不过一介布衣,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但愿如此吧。”
赵谦叹了口气,“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太子与二皇子明争暗斗,老夫虽已致仕,却也不得安宁啊。”
“父亲不必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
赵清歌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父亲不是已经有了主意吗?”
赵谦闻言,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